他聲音微啞,裹著夜裡的涼風,有些低沉。
他們已經四年沒見,聽H市與她關係好的調查員說,任清依然如舊,每天從早樂到晚,即使和左長風鬨矛盾之後也毫不在意,笑容不減。
“很好,還有嗎?”
賀齊:“……”
她總是這樣,除了任務所需以外,對誰都十分敷衍。
好像沒有東西能走進她心裡,讓她一直記掛著。
賀齊抿了抿唇,額前烏黑發絲被風吹得淩亂,眼裡仿佛有一團化不開的陰鬱濃霧。他有些痛苦地說:“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任清眨眼,遲疑幾秒:“……賀齊,你到底在發什麼瘋?有事能不能快點說完。”
“哈,你記得我,那就好。”賀齊露出一個微笑,“今天沒事了,你住在這附近,我可以去你家喝杯水嗎?”
他挽起袖子,小臂上傷痕遍布,剛才被藤蔓攻擊,又新添了幾道,襯衫袖被血痕浸濕,看上去陰森可怖。
偏偏賀齊生得憂鬱可憐,看向她的眼神像極了一隻和主人討獎勵的狗狗。
可惜任清已經見過撒嬌裝慘的小貓咪,這一套人類用起來對她無效。
任清心中波瀾不驚,淡淡答道:“行,喝水可以,喝完就離開。”她不是刻薄的人,不至於連一杯水都請不起臨時同事。
反正這貨打不過她,他也沒本事賴在她家裡。
賀齊:“我不會多打擾你。”
兩人商量好,賀齊去找明然請個一個小時假,明然驚得瞪大雙眼。
明然還以為賀齊會在任清那裡吃癟,實在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發展,她心情複雜,但批準了,望著兩個人一前一後遠去的背影,百感交集。
“……”
說不定賀齊會在她家裡碰釘子呢。
兩發焰彈的威力雖大,但隻針對妖怪,任清家被燒過之後一切完好無損,牆皮乾淨如新。
“水壺在廚房,自己接,桌上有五個杯子,除了中間的其他都沒用過。”
任清丟下一句話,跑去二樓看小白。
客房門開著,裡麵漆黑一片,打開燈,床上空無一物。
任清眉頭微皺,見窗戶開著,下意識想過去,左腳剛動,床底下“喵”了一聲。
小白從床底鑽出來,爪子下按著一隻傷痕累累的老鼠,看見她來,立馬用身體蹭她的腳。
任清:“……你會捕鼠?”她純潔可愛的小妖怪消失了。
小貓咪歪頭,兩隻貓耳豎得直直的,眼神天真無邪。
任清扶額,把小貓咪抱進懷裡,然後找來園藝小鏟,將奄奄一息的老鼠鏟起來帶下樓。
老鼠身上全是抓傷,它應該沒有上嘴咬。
幸好,不然她以後都親不下去這小妖怪。
路過沙發時,賀齊正好倒完兩杯水,轉頭和任清懷裡的貓貓撞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