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的攻擊被任清側身躲開,刀鋒臨時轉彎,分成兩截匕首,幾番回合,都被她迅速識破。
“這就是你的預知感應?”
預言家的感知領域之內,任何動作都在她腦中無限放慢,近身處甚至能預知到對手的下一步行動,完全把控局麵,無懈可擊。
傳教士從水中立起一個人形,五官模糊,聲音嘶啞怪異,和她聽見的鈴聲如出一轍。
他站在任清對麵,水刀凝成冰刃,卻沒再動手。
“首領很欣賞你,我剛開始還不明白,一個S級調查員居然能讓他天天惦記。”
“你確實有點本事。”
任清站在原地,沒怎麼動過,她說:“可我已經沒耐心陪你玩了……調查組的人馬上就會趕來,你的真身應該就在附近吧,意識進入了這裡,你的身體可逃不掉。”
“哈哈,你的感知速度很快嘛,不過讓他們來看到你的屍體,調查組會氣得殺了我嗎?”傳教士的臉裂開一道口子,嘴角咧到耳後根,囂張狂傲。
“你能猜到下一步,那下下步呢?”他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跟我走,就隻能死在這裡。”
任清忍不住貧嘴:“你們首領不是超愛我嗎,舍得我死掉?”
“……誰tm超愛你。”
話音剛落,水身驀然炸開成千萬滴小水珠,集中一個方向彈去。
任清躲開一顆水珠,第二顆緊接著跟來,這些水珠看似微小,實際上堪比子彈,與她擦身而過的水珠打中水麵後立刻爆炸,又產生無數更小的。
“預言家,你被調查組騙了,你的父母根本不是普通車禍去世,而是死在調查組手下。”
聞言,任清愣了愣,左手被一顆水珠穿掌而過,頓時血流如注。
“你們不法分子給人洗腦的手段真是幾十年如一日,感情牌這套我不吃。”
她集中精神,很快恢複狀態,繼續感知全場。
傳教士的聲音回蕩在整片空間裡:“這可不是感情牌,預言家,你能預知未來,卻永遠回望不了過去,而首領正是能感知過去的人。”
“不如好好想想,在進入調查組之前,你是什麼樣子。”
任清隻當他是故意想讓自己分神,瞬間把異能撐到最大,左眼完全變成藍色。
“你可不是普通人的孩子,你是調查員所生的天賦異能者,為了完全掌控你,調查組對你的父母見死不救,抹去了你六歲前的記憶。”
“牧羊人是你的現任監護人吧,他對你好,隻不過是想把你培養成調查組最忠誠的刀,首領看到了你的過去,你和他同是被虧欠的人,他才想救你一把。”
任清陷入沉默:“……”
父母,對她來說一直是個陌生的詞。任清確實不記得六歲之前的事,她是項青陽養大的。
從小項青陽便告訴她,她的父母是普通人,遭遇車禍去世後,他在福利院裡發現了她的潛力,才把她帶回調查組。
任清一直很感謝他給了自己一個容身之所,她可以像正常人那樣上學有家長陪,放學也有人接,至於父母……她記憶中找不到關於他們的信息,甚至連模糊的影子也沒有。
“所以呢?”任清輕聲說,“你該不會以為我們調查員都是感情泛濫的人吧。”
她屏息凝神,擦了擦被血染紅的手,右眼逐漸覆上一層深藍,飛舞的水珠頓時停住,慢慢聚攏,在她手中彙成刀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