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 覃飛等人沒有弄明白辛玉衍的問話到底是什麼。而辛玉衍也並不知道在來此之前,魏正國並沒有把他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的真相告知給他們。這也就直接造成了, 辛玉衍在對覃飛等人問話的時候, 像極了是在對牛彈琴。
清澈的目光直直地望進了覃飛略顯深沉的眼。
哦, 原來如此。
調動了些些的靈力去覃飛的身上找出原因, 辛玉衍這才明白過來。
抿了抿唇,辛玉衍第一時間沒有再開口。饒是她情緒淡定慣了, 她也很難不在心裡吐槽一句, 魏正國這事做得真不厚道。
他倒是給他自己省事了, 卻讓辛玉衍又多花了一份心思。
玄學、靈異這事兒,給任何一個普通人說來, 大抵都隻會是覺得她瘋了, 到最後, 難免還要她親自上手來讓這些人承認玄學的存在。
好吧。
辛玉衍稍稍斂了斂眸,也沒直接告訴覃飛他們要來這裡是要學什麼的, 而是按著自己先前就定下的步驟,收回了視線。
“萬物生來都是有靈的,比如這天下要犯下什麼天災,一定都是會在動物的身上反映出來的。動物能預知天災。”
預知?
辛玉衍說得玄乎,胡山等人聽著覺得頭頭是道,聽得入神,覃飛等人卻隻覺得玄乎。
然而, 饒是如此, 辛玉衍也並沒有停下來, “那人就不能預知了嗎?並不。人是這世上最有靈的存在。當你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你一定有過這樣的經曆,總覺得眼下的某個場景曾經在你的腦海裡出現過,讓你覺得熟悉。”
“這並不是你的錯覺,而是你真的預料到了這個未來,隻是大部分的人生來是沒有多少靈力的,畫麵在夢裡一閃而過,醒來過後,自然也就忘了。而有些人生來帶的靈力強些,他們便可以把記憶保留下來。這樣的人,就是玄門要的‘有天賦’的人。”
這嘰裡呱啦一大串的到底什麼意思啊?
覃飛等人還是沒有回過神來,胡山卻是一邊在心裡斟字斟句的挑著記下了辛玉衍的話,一邊在辛玉衍話音頓下後,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那師父,照你這樣說,那那些‘沒天賦’的人,為什麼也能成為修道者呢?”
辛玉衍聞言,唇角抿開一抹淡淡的笑,“所謂‘有天賦’‘沒天賦’,隻是一個人生來帶著的靈力多少而已。但既然都有靈力,那當然就是都可以修煉的,甚至,不止是人類,動物也可以修煉。動物通了靈智、修煉化為人身,我們就稱之為妖了。真正要說,修道一途,最看重的,還是悟性。”
隨著胡山如同醍醐灌頂般地連連點頭,怔愣了許久的覃飛等人也終於回過了神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問話的,是十個人裡看起來最沉默、沉默到有些陰鬱的人,賈一。
靈力?修煉?妖?悟性?
這到底都是些什麼?!
這不是他們不想相信魏主席,而是辛玉衍的這一番話停下來,哪怕極具說服力、像是極能讓人信服,但他們本來就是除了上級長官以外、就習慣性保持著懷疑態度的人,等他們回過神來,認真地思考著辛玉衍的每一個字句,真的是沒有辦法不懷疑她是宣傳邪/教的。
軍隊的生活是與世隔絕的,尤其他們這些出自特殊部隊的特種兵。他們的假期,甚至比之普通的軍人還要更少。最多的時候,他們都是在訓練、出任務。哪怕外頭“辛玉衍”和“《通靈之戰》”都快要鬨瘋了,他們也半點都不了解。
“我們魏主席他……?”
緊跟著賈一之後,覃飛再一次開了口。
他想問的,她是不是迷惑了他們的主席?畢竟,看她這架勢,真的很像是邪/教了。
但是,國家最高領導人被迷惑?他不是搞政治的,他也覺得這簡直讓人驚慌。於是,這樣一句話,他在嘴巴裡囁喏了許久,卻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
“等等……”
覃飛的話一直沒有問出口,十人裡的另一個人又猶豫著開了口。
他的聲音很小,顯然,他的話僅僅是針對著自己隊友來說的。所以,他隻是輕輕地抬起頭,把自己的聲音給壓得極低,“你們還記著主席是怎麼上山的嗎……?”
千紙鶴和會飛的巨大葉子,帶來的震撼是巨大的。
隻是,在魏正國乘著飛葉舟離開以後,他們光是爬那石階就爬了四個小時。而後,他們又在那鏡花水月的世界裡仿佛呆了一個世紀般的,既想留下,卻又明白自己必須離開,內心受夠了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