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然而止。
岑尋枝仍靠著輪椅,不僅沒打算送他,連回應的意思都沒有。
留給他一個沉默的背影,看不出那番挑釁是否留下什麼痕跡。
但桑克斯相信一定會的。
桑克斯走後,局長辦公室的門就那麼一直敞著。
員工們的閒言碎語被風捎進來。
——果然,我猜到了他倆會杠上。
——庭長那張嘴,嘖嘖。局長肯定講不過他的。
——其實要我說,岑Sir乾脆找個強勢一點的女領導結婚,然後退居二線在家裡相妻教子得了……
——誒,咱們不是討論過嗎,他這樣子還不知道能不能…
…
——哈哈哈哈哈……
——其實我看程副庭就蠻好的。可惜人家看上的是梁施。
——哎喲,彆替局長操心了,有那麼一張臉,想勾引誰勾引不到啊?
——再帥又怎麼樣,還不是個殘廢。我寧願找個又醜又老的,也不會找殘廢。
——噓,你小點兒聲。
——說真的你們怎麼知道他現在沒有呢?退伍兵千千萬,怎麼就輪到他來坐邊防局局長這個肥差?
——是哦,說不定早就是……
——哈,看著衣冠楚楚,還不是靠賣屁股上位。
……
精神力的強弱會影響到五感。
岑尋枝的精神力在戰爭中損傷後,無法自控,有時候會異常衰弱,也會突然增強。
比如這種時候,聽覺過分靈敏,根本抵擋不住那些帶著惡意的、輕佻的話語往腦子裡鑽。
很久以前,岑尋枝就以為自己不會再痛了。
今天也並不。
桑克斯也好,其他員工也罷,話說得再難聽,卻仍是實話。
他的履曆的確漂亮得無可指摘,但那是放在聯邦艦隊裡。
再怎麼光鮮亮麗的過往,也跟邊防局壓根不掛鉤。
為什麼能擁有叫人垂涎的局長職位,究其根本,他本人再清楚不過。
他隻是覺得疲憊又無趣。
早知道從心理醫生那兒走了之後直接回家算了。
家……
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一雙紫葡萄似的眼睛。
那雙眼睛望著他,水潤潤的,好像他是全天底下最好的存在。
咬著小手指,眼神追蹤著他的所到之處,不安地,期待地,隻是想要一個抱抱。
翻來覆去也隻會念叨兩句話。
mama香香。喜歡mama。
好喜歡mama。
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