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花草草都愛他。
星蘿的藤蔓跳著波浪一樣的舞蹈,再度伸到幼崽麵前:“你真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
小、小兔子?!
小於的耳朵嚇得翹起來,連兜帽都頂起兩個小小的角,睜大眼睛,講話都磕碰:“你、你們怎麼……”
花兒們噗嗤笑起來:“小家夥,你聞起來不一樣呐。”
幼崽又驚又疑,嗅了嗅自己的衣服。
是新買的,也是新換的。殘留著一點mama家裡香氛的淡淡氣味。
聞起來,不像人類——不像賽瑟納林人嗎?
花兒們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是的,寶貝兒,兩腳獸們,無論是賽瑟納林人還是人類,或者彆的高智慧種族,他們聞起來總是焦躁、貪婪
、饑渴的。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香噴噴的,天真柔軟的味道。”
這段話太深奧了,幼崽歪著小腦袋努力思考,還是沒能理解。
然而他沒有忘記mama和機器管家的叮囑,兔兔的身份是不能在彆人麵前暴露的。
他期期艾艾地看著花兒們:“那個,那個,請問,你們可以不可以……”
星蘿是植物中最敏銳的一個,立刻就懂了幼崽的潛台詞:“我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我聽我的朋友說過,賽瑟納林人不允許兔兔出現——哎,你是不是垂耳兔?”
男孩的小耳朵失落地垂下來,點了點頭。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裡的人們這麼討厭他的種族,其實他自己也沒有很喜歡。
可他還是希望,能有人願意喜歡他。
沒有孩子不想被疼愛。
他努力找mama,現在又找到一個papa。
他想要有一個家,有愛他的爸爸媽媽。
這對三歲的孩子來說,是理所應當的心願,還是遙不可及的奢望呢?
星蘿見他情緒低落,眼眶紅紅,連忙換話題:“好了好了,我們保證,絕對不告訴彆人。”
一串鈴蘭花嬌滴滴地笑起來:“他們那些笨蛋,根本聽不懂我們說話呀。”
聽不懂?
小於好奇地看著它們。
星蘿用“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家夥,你能聽見我們講話,還能跟我們對話,是絕無僅有的天賦。就像我們之前說的,你真的很厲害哦!”
……
這一切,門外的邊臨鬆隻看得見,聽不到。
他注意到,同幼崽交流最多的是那株星蘿,但其他的也不遑多讓,不管是他叫的上來還是叫不上來名字的花花草草,幼崽都能聽懂它們講話,而且交流相當順暢。
這就意味著,這孩子是罕見的,可以和不同種屬植物溝通的天賦者。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也有可能,聽得懂絨絨草到底為什麼生病?
絨絨草是賽瑟納林人精神力疾病唯一的良藥,可現在整個聯邦星域都不剩多少健康存活的苗和種了。
從農業部,到醫藥部,到植物管理署,到科學院……無數專家學者操碎了心,試圖弄明白它們究竟是怎麼生病、又怎麼才能治
好。
可絨絨草六親不認,誰來都不搭理,一個個自認可以铩羽而歸。
既然絨絨草可以治愈精神力問題,那麼它必定有能量異動,必定可以和對得上波長的人溝通。
隻不過放眼聯邦、放眼星聯,至今沒能找出這個人。
邊臨鬆盯著小孩兒——這個還沒自己腰高的小東西,會是那個「人」嗎?
就在他思考是不是該讓幼崽和絨絨草見一麵,外麵傳來一陣喧嘩。
“哎哎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