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不,秋日的洪陽高掛在頭頂上,陽光打在我的身上,打在整個校園裡。如果不是我知道從開學到現在過了兩個多月,我會以為還身處在酷暑季節。
校園空蕩蕩的沒幾個人影,隻有學校的籃球場上五六人頂著烈日歡快的奔跳著,籃球打在地麵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不時會爆發出一陣驚呼和笑罵。我不擅長運動,籃球,足球,甚至是乒乓球,基本上隻要是球類活動就與我無緣。我不是運動白癡,體測跑一百米十六秒沒問題,不快卻也達到了及格線。至於引體向上——算了,我沒那方麵天賦,一個就是極限。需要助跑,否則就是直挺挺的像是曬臘肉一樣掛在杠上。
我試著遠離球場,朝著另一邊走,雖然走球場的路離我的目的地要更近。我很少打籃球,唯一的機會還是彆人給的,胡雲龍硬拉著我去打。打完球後一定是又渴又累,身上排出的汗水使得我的衣服緊貼在皮膚上,黏糊糊的很難受。所以我一般都會選擇繞開籃球場走,避免被正在打球的胡雲龍強推上場。
我偏著腦袋往籃球場望,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咦,雲龍兄今天沒來打球?按理說放假的話胡雲龍總是會拉上四五個人來學校打球,今天我卻沒看見他。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不用擔心被拉去打球了。
我繼續朝學校裡走,目的地是位於正中心的教學樓。教學樓分為兩邊,右邊是高二的教學樓,左邊大概也是一樣,但因為人數不夠的緣故左邊大部分教室都是處於荒廢狀態,avd團的據點設置在三樓的一個教室。
我擦著頭上滲出的汗水走上中間的階梯,進入兩棟樓連接處的大廳。清涼的風在大廳吹拂,風是從一個方向吹過來,進入大廳後則是圍繞著廳中環繞。陽光落在距離我幾米遠的地方,大樓遮擋了陽光,形成了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外頭酷暑,裡頭深秋。
現在是星期六,下午一點時分。對於一個星期有六天半都待在學校上課的苦逼高中生來說,這個下午猶如甘露,能夠儘情的玩耍,做自己想做的事。除此之外就是一月一次的月假了,兩天半的假期足以做很多事。去電影院看電影,逛街,購物,或許還能來一次短途旅行等等。上述事項與我無關,不管是平常的半天假期還是久違的月假,我做的隻有一件事——在家裡癱著。真要說起來我也不是什麼都沒乾,看電影,玩遊戲,上網購物,用聊天軟件閒聊,和出去玩也沒什麼分彆吧。可能是安慰,我如此想著。
教學樓內無一人影,隻有我孤獨的站在大廳。這麼急著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我還想打會遊戲。我抬起腳往樓上走,樓梯不算長,加上隻是在三樓,沒多久我就到了一個房間前停下。
喂,喂,這是搞什麼。我微張著嘴看著門上被油漆噴上的幾個飄逸的紫色大字,比較大,中間的一橫左窄右寬,像是開始寫錯了又加了幾步。v字落在ad兩字稍下方,怎麼看都像是個u字,雖然兩邊確實是往外翹出去。d字就很正常了,端正的寫在上麵。不是一個人寫的,我的第一印象冒出。
刺鼻的油漆味從門上散出,是不久前塗上去的。我低頭看落在我腳邊的小小油漆桶,刷子還立在油桶內,蓋子沒被關上。我蹲下身子把蓋子給蓋上,把油桶往旁邊靠了靠,防止有人踢到它。灑一地的話會很麻煩。
在我蓋上蓋子的時候蓋子發出了滋啦的折動聲,聲音不小。門內傳來噠噠的腳步聲,我沒還來得及起身門就被打開。我抬頭望去,是寧秋月站在門口。
“遲到了,你太慢了。”寧秋月不開心的說,指著手上亮著的手機屏幕,上麵的時間是一點零七分。約定是時間是一點整。
我蹲在原地愣住了,不是因為寧秋月的指責,而是她的衣服造型。
寧秋月脫掉了藍白相間的校服,穿上了一件淡紅色花紋的連衣吊帶短裙,裡麵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說是短裙也不短,裙擺到達了她的膝蓋上方三四厘米。直直的黑色長發和往常一樣披散在肩頭,微怒的表情沒有威脅的意味,反而是顯得有些可愛。
一時間我沒有從寧秋月的變化中解脫出來,仍是蹲在原地抬頭看著她,腦袋不會轉了。
“你要蹲多久,還不進來,油漆味要進房間了。”寧秋月雙手環胸道。
“哦哦。”我回過神,連忙站起身來應道。在寧秋月的注視下走進房間,門被哢嚓一聲關上。
“嗨,阿水。”符瑾柔坐在中間被八張桌子拚接起來的大桌旁,帶起絕美的笑容朝我揮了揮手。我麵露驚訝之色的看著熟悉的臉龐,卻是有種不認識的感覺。
符瑾柔換了身衣服,出於視線原因我隻能看見她的上半身,穿著一件淡藍色不透明的半肩輕衫。紮起的頭發被鬆開,微曲卷的頭發落在半腰,不再露出光滑的額頭,青絲搭落在額前。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在一瞬間我都沒認出她是符瑾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