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逍淡定地和他對視,毫不在意桀涯眼中的狂暴和嗜血。她不說話,卻意識到身側師弟的緊繃,默默安撫地牽住他的手。
“回大人,這兩位是宗主請回來的,現下由城主接待在此暫居。夜了還要參加城主之宴。”
桃花眼少年垂首,恭敬回話。
江玉塵被師姐牽著手,感覺沒那麼壓抑了,此時聽著少年的話,眉心微皺,心中覺得怪異。
“好好伺候,彆怠慢了貴客。”
桀涯看著那混不懼怕他的女人,淡聲說了一句,便回身離去。
風逍撇嘴,就為了耍威風交代這兩句?這人還是跟前世一樣拽得讓人想揍他。前世他看不順眼她在宮內出入,沒少找事。兩個人也打過幾次架。
少年繼續領路,走過石橋後到了閣樓前,柔順地和兩人說著,晚些時候會派人來帶他們去晚宴,讓他倆先行休憩。
說完便要告退。
“你叫什麼?”
江玉塵叫住少年,漠然問道。饒是少年多年服侍,練就了察言觀色的本事,也聽不出他的情緒。
少年略一停頓,轉身作揖道:“奴叫竹桃。”
江玉塵微微頷首,竹桃掩去眼中的疑惑,又一拜便退了出去。
風逍在窗邊見那竹桃走遠了,湊到江玉塵身前問道:“小九,那人是有不妥嗎?”
他向來對旁人不假辭色,小時候連彆派掌門都懶得應付,這會突然問起彆人的名字,叫她心中好奇。
江玉塵將剛才的疑慮說出口:“他方才給那個人回話過於詳細了些,我覺得可疑,所以多問了一句。”
風逍聽他這麼一說,確實覺得那少年回話著實詳儘。
按理說,除了宗主和城主,這些侍從對剩下的那幾位,都是能少言絕不多語的,生怕被主子以為自己有二心。
其他人都是衝著做宗主去的,也不會為難這些侍從。
難道是看出封離快做不成宗主了,所以提前討好覺得有可能是下任宗主的桀涯?
江玉塵見她眉頭緊皺,輕聲說道:“那些不重要。師姐,先解屍毒吧?”
風逍一聽就將這事拋在腦後,連連點頭,然後拿出了火岩草。
那是一株通體鮮紅隻有巴掌大小的小草,葉子蜷縮著仿佛火苗般,徒手拿著還會感覺到陣陣熱意。
風逍直接放進嘴裡,火岩草霎時間化成了水一樣順著咽喉流了下去。她感到體內如火燒般灼熱,全身大汗淋漓。
“我先緩緩。”風逍聲音沙啞,
她被江玉塵扶著走向裡間的床榻上,然後開始閉眼打坐,調運全身靈力和內息,將那股火往體內各處屍毒所在送去。
江玉塵見她入定,這才觀察起四周來。
閣樓內各處木雕花紋精美,茶桌木椅布局簡單,卻處處透著講究。
江玉塵正襟危坐,腰背挺直得如雪中鬆柏,靈識全開覆蓋整個閣樓。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便能立馬知曉。
距樂乎閣不遠處的長信宮,便是其他城主入宮後歇腳的地方。
長信宮偏殿一隅,正好可以遙望整個樂乎閣。
桀涯在此負手而立,看向閣樓上空濃鬱妖氣,問道:“那女人真這麼說?”
竹桃在他身後低頭答道:“她說知道掃霞衣在何處,甚至還知曉舍迦的名諱。”
“晚宴是怎麼回事?”竟讓外族赴宴,冬榮到底怎麼想的。桀涯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還以為她被奪舍了。
五陰魔酒色上頭,什麼不該說的都會往外吐。現下讓兩個仙門中人摻和進來,若是被他們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奴也不知城主何意。”
竹桃眼中閃過妒色,定是那兩人歪纏城主,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