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懷中人睜開了眼。她將手探進江玉塵的領口,露出一個嫵媚的笑來,
“給我……你的血。”
妄道幻術,讓人大喜大悲之下,心神被控製,成為道者的木偶,任其所為。
這個人的血太香了,他在洞外的時候那股子香氣就飄了進來。
被困了這麼多天,隻要喝上一口,一定能恢複功法。
明明是妖,為了修魔,她付出了多少代價!
就是為了能站在桀涯大人的身側,所以決不能功虧一簣死在這。
舍迦露出胸有成竹的笑來,她指尖兀然伸長,向江玉塵心口刺去。
“你不是她。”
冰冷的聲音寒意森森,激得舍迦打了個哆嗦。
不可能!她的妄道早已入化神境,便是封離都無法脫身!
沒等反應過來,那人直接將她整個人摜到了牆上。
“哢嚓。”
脊骨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洞中格外清晰,舍迦“噗——”地噴出一口血來。
“你、你彆過來!”
剛剛還將她珍視地抱在懷中的人,此刻眼眸晦暗。
他清俊的麵容猙獰得不像樣子,仿佛修羅沸騰著殺氣,比桀涯還要讓人膽寒。
江玉塵居高臨下,看著地上那個頂著師姐臉的女人。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不許用這張臉。”
聲音冰寒入骨,凍得舍迦一個激靈,瞬間變回了原身。
容貌嬌柔的女子,一雙兔耳因為害怕耷拉在銀白色長發中,正瑟瑟發抖。
“我師姐呢?”
江玉塵問得平靜,可舍迦不敢回答。她有一種直覺,若是沒說出他想聽的,她就活不成了!
可她真的不知道。
她是無意中進入這裡,本想藏起來等過了宗主大比再出去。
結果誤入一個奇怪的山村。
小女孩被釘入棺材的時候,她隻不過跟著起了個哄,再睜眼就被鎖在這裡了。
日夜被取血快逼瘋了她,好不容易盼來個能療傷的家夥,沒想到是個瘋子!
誰知道你師姐在哪!
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脖子被掐得生疼。舍迦拚命捶打著對麵的男子,可卻無法掙脫。
瀕死之時,妄道本能讓她爆發出巨大的力量。
四周幻影不停變動,突然空氣凝滯。
舍迦的雙眼流出血,她拚了命從嗓子眼擠出一聲:“入——!”
脖子上的力道終於卸去,忍著全身劇痛,舍迦蹬著腿退回洞內深處。
再看剛才那個要殺了她的人,神情恍惚,失魂落魄。
舍迦趴在地上呼吸困難,她所有的魔力都用來對付那個瘋子了。
再也沒有多餘的力量恢複傷勢……兔妖兩眼一閉失去了意識。
山洞中兩隻妖,一個昏了過去,剩下的那個陷入了無儘的噩夢。
“你彆弄死了,去一趟昆侖山不容易。”
“阿修羅的宗主指明要心頭血。”
“其實割舌流出來的效果也不錯。”
“心魔大人說這小子最稀罕的還不是血。”
當疼痛到達極致,身上就開始發麻。
一片昏暗中,江玉塵快要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他愣愣地轉過頭,看到了幼年時最害怕的東西——一個透著紅色月光的窗戶。
每當窗戶變紅,就代表有人進來,拿著各種奇怪的東西割開他的身體。
“天魔的貴客說想看看這家夥。”
“那隻老狐狸準沒好事。”
就在江玉塵快要被疼痛吞噬理智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變了。
他回到了天劍宗。
“這是師弟和師妹?我終於不是最小的了!哈哈哈哈哈……”
“你倆叫什麼名字呀?”
眼前的人揚起開心的笑,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是風逍,是師姐。
剛才的疼痛因為這個笑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他終於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江玉塵。”
“玉塵?真好聽。”
因為她說他應該起這樣的名字,可是她,好像不記得他了。
不過沒關係,她的手在摸他的頭。
江玉塵控製住想要躲開的本能,這個人不一樣,這個人永遠不會傷害他。
“師姐,我、我叫江雲墨!”
他看到江雲墨牽走了她。
為了讓那雙手能再摸摸他的頭,他什麼都做得最快最好。
在江家的那段時間就是這樣,江鶴眠會誇獎那些能把自己照顧得更好的小孩。
可是她的手,從此再也沒有伸過來。
江雲墨裝得乖,其實背著她的時候很會罵人。也因為江雲墨,他知道了好多師姐的事情。
“秦言那個狗東西,居然想和師姐結成道侶!雜碎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