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說到最後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浮現兩道緋紅,眼神也變得溫柔。
“但是師尊她……”飛音還要再勸,飛鸞握著飛音的手,目露懇切,“音兒,若是待會師尊問起你幫我遮擋一二。我就去和他說一聲,馬上就回來。”
見飛音猶豫,她又說道:“太清宮一去沒個十天半月走不掉,我不想讓他以為是我不願赴約。”
飛音想到文羅平日裡一見到飛鸞的呆樣,要是不告訴一聲,真有可能一直等下去,她隻得無奈點頭,“那你快點回來。”
飛鸞高興地應了一聲,急步就衝山下奔去。
馬上要見到那個人的心情,令她覺得天山晚間的寒風都是如此溫柔。
綠衫女子身姿輕盈,仿若林間小鹿奔跑著。剛出山門,突然背生雙翅,竟如鳥一樣騰飛起來。
那雙羽翼在月光折射下流光溢彩,隻有女子漸漸變得湛藍的雙眸能與之爭輝。
羽翼不過揮了幾下,便到了寶蘭寺後方。飛鸞捂著胸口深呼吸,似乎在平複心情。
待躍過那道院牆,正要往禪房走去時才驚覺翅膀還在,她慌忙地收起雙翼,眼眸也隨之恢複。
窗上,因為油燈而映出的剪影垂著頭似乎正讀書。
她眼神眷戀,又理了理鬢邊秀發,撫平了衣袖的褶紋,才慢慢發出了一聲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剪影立時站起了身,屋內傳出椅凳摔倒的聲音,緊接著一個清俊的僧人推門而出。
他雙眸映著月光清澈如水,此時盛滿驚喜,快步走向月下的姑娘。
文羅脫口而出,“飛鸞姑娘。”他突然想起什麼,複又低頭羞澀道:“飛鸞……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月色溫柔,兩人細聲低語,也就沒有發現另有一雙眼睛正在暗中觀察著他們。
飛鸞說完太清宮一事,見文羅眼神落寞,不禁伸手撫上他的臉龐,柔聲道:“等回來了,我一定先到寶蘭寺。”
文羅抬起頭,月下的姑娘眼眸如星滿是戀慕,他心尖一顫,情不自禁低下頭去。
他的動作極慢,仿佛在給她隨時推開他的機會。可眼前的人隻是微微閉上了眼睛,長睫顫動,令他心中一熱,輕輕地印在了那抹嫣紅上。
風逍和江玉塵的神智瞬間回籠。
風逍急步退後,兩人第一次因為機緣之外的事情親近,她隻覺得自己心跳從未如此快過。
江玉塵漲紅了臉,不敢抬頭看人,隻好扯了扯袖子,突然覺得黑色的衣服到底不如白色好看。
晚風拂過,帶著寒意,風逍清醒不少,她狀若無事地咳嗽兩聲,開始梳理起正事,
“文羅明天要是跳山肯定不會是自儘,他還等著飛鸞回來呢。”
江玉塵臉上熱意被風一吹消退不少,回想方才和師姐分開後在寺中的情形,他眉頭皺了起來,“文羅與人為善,也不像是有仇家的樣子。”
風逍想了想,分析道:“師兄說文羅死後便會回到第一天,那麼找出跳山原因,想必這幻境也就能破解了。”
江玉塵點頭補充,“或者阻止他?隻是如果突然又不受控製,也就無法阻止了。”
兩人正一籌莫展,一聲佛號響起,巨大的金缽來勢洶洶從天而降直衝風逍頭頂砸去。
江玉塵眼疾手快抱起風逍一個閃躲,那金缽仿佛長了眼睛,撲了個空後又衝兩人飛去。
風逍發現身體不受限製,直接祭出龍吟劍,和金缽對打起來。江玉塵正要上前助陣,隻聽方丈的聲音突然響起,他便動彈不得,
“文羅!今日便讓你看清這個妖孽的真身!”
風逍還沒出劍,龍吟便消失了。她又變回了飛鸞,在金缽下立時化作了一隻彩翼飛鳥,神情呆滯看著那金缽迎頭砸來。
文羅心神俱裂,哀嚎響徹寶蘭寺,“師尊!不要!”
彩翼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