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走後,龍君澤便有些難以入定,他皺眉:“這是怎麼了?誰死了?”
過去百靈受的傷都不輕,哪怕是辱罵了太子,那般害怕的時候,她也還有力氣和他吵架,此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如此失魂落魄,一副受了致命打擊的樣子?
龍君澤自陽池中走出,走向角門,片刻歎息一聲,又停了步伐,她住在皇宮,他去哪裡找她?
這三個月,他時常有些後悔那日說過的話,那般言語,不可謂不傷人,她不過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他又何必與她計較那般多。
龍君澤這一等便又是三日,百靈始終沒有再來這陰陽池,他不禁又有些惱怒,縱然是滿足一個看戲人的好奇心,也不該來露個臉什麼都不說就離開吧?
這女人果然一如往初的不長心!
就在龍君澤準備進入陽池修煉的時候,崖上終於有了動靜,不過片刻,但見一個藍色身影落下。
那厚厚的藍色棉裙上還粘了些許雪花。
百靈沒想到自己一落下來便和龍君澤來了個對眼,她咬咬唇,低下頭,無措的搓搓手,不知該說什麼,明明答應了不來的,偏偏沒幾個月又來了,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見此,龍君澤呼出一口氣,淡聲開口:“外麵下雪了?”
“嗯,幾日前便下了一場,今日又開始飄雪花了。”見龍君澤似乎沒有生氣的意思,百靈馬上打開了話匣子,“這入了冬的央土國沒有想象中的寒風凜冽,反而如童話般美好,滿世界的潔白。”
龍君澤看她一眼,淡淡的應一聲:“嗯。”
百靈有些彆扭:“你很久沒出去了吧?外麵的空氣蠻好的。”
龍君澤不答,隨手拿了一本書,走進陽池坐下,竟是問:“不是說好不再來的嗎?”
“......”百靈委實尷尬,她轉開視線道,“真奇怪,這洞裡怎麼還是這麼暖和?這洞還真奇怪,一年四季一個溫度。”
龍君澤的唇角不易察覺的輕勾,一邊翻書,一邊道:“三天前發生了什麼事?”
說到三天前,百靈咬緊唇垂下眼眸:“和我住在一起的那個宮女被殺了,結果上麵的人竟說她是自殺。”
想到這個結果,百靈就對那個皇宮生了滿滿的恨意,堂堂艮宮,竟隻判定一個被淩辱的宮女為自殺了事,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那日宛兒被撈上來的時候她是抱過的,宛兒身上多處的傷痕和裙擺裡雙腿間的淤青,大概死人都能看見吧?還有宛兒的裡褲都沒了,不是性侵是什麼?
縱然宛兒是自殺,可為何不追究那侵犯她的人?
想到宛兒的不幸,百靈坐在石板上,一手捂上眼角悲哀道:“這便是我們活在最底層人的悲哀,明明冤枉,卻臨死都無人能為我們說一句公道話!我也好恨自己的無能,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也無法為彆人說一句公道話。”
龍君澤翻動書的手微動,回頭,但見百靈眼裡有淚水自指尖溢出,他輕歎一聲:“一直都懷疑你是怎麼在那皇宮中長這麼大的,強者為尊,弱者為奴,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則,誰都改變不了,若想要公道,隻有讓自己變強。”
“嗯,讓自己變強!”百靈擦掉眼淚,認真的看向龍君澤,“你那血液是否還能提高我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