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靈要修行不與他們同行,百靈、耀陽、紅淚三人來到鬼老城的一家專賣樂器的店鋪。
百靈不懂琴,隻耀陽和紅淚為她挑選。
兩人口中的專業知識實在是讓百靈提不起興趣,自店門口看到街道對麵開的正豔的木棉花樹,百靈心頭微動道:“我什麼都不懂,你們選吧,我去外麵花樹下等你們。”
木棉花落卻不敗,不褪色,不萎靡,落英紛呈的鋪滿地,滿地紅花雖離開了能滋養它的本源,卻依舊像一個個英雄般肆意瀟灑的舒展,當真是花中的英雄!
緩緩在木棉花樹下的石凳上坐下,百靈背靠足有數十米之高,三人環抱的的樹乾,仰頭望上去。
滿眼的赤紅花朵攀滿無數伸展而出的枝乾,陽光透過遮天蔽日的赤紅,斑斑駁駁的投影在百靈眼裡。
遠遠的看到耀陽和紅淚自樂器鋪出來又進了隔壁的武器店。
百靈越發慵懶的靠在樹乾上看著滿地的紅花發呆。
一襲白衣在一片赤紅中尤為耀眼。
你在樹下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遠處看你!
遠遠的,龍君澤一襲黑袍,立於街頭,一張金色麵具在陽光下折出明亮的光芒,一雙眼睛卻是彆人讀不懂的情緒。
他定定的看著紅花樹下那個慵懶的靠在樹乾上的白色身影。
分彆多年,第一次不是用神識偷望她,誰曾想竟是這樣的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兩百年前,他說要離開的時候,她似乎也是在這樣的一顆紅花樹下與他道了彆,她醉臥花樹下,一身的憂鬱不舍至今殘留腦海!
他從來不覺得她適合白衣,過去,她之於白衣太過稚嫩,怎麼轉眼兩百年後,她之於白衣卻變成了憂鬱滄桑呢?
憂鬱滄桑?
這樣一個詞,怎麼能出現在她的身上?
龍君澤又忍不住一陣陣的低咳,金色血液溢在掌心!
“澤哥!”
“師父!”
捧了食物從店麵出來的瑾漪和萌兒大驚。
風起,木棉花四飛,紛紛灑落潔白衣裙上,百靈眸子輕轉,遠處一幕落在眼裡。
瑾漪和萌兒眼裡的焦急明晃晃的砸在心頭,那道高大身軀微彎,一陣陣低咳。
她幾乎是站了起來,可風停,那道黑色身影重新挺直,對身邊的白衣女子道:“無事,莫擔心。”
“百靈。”耀陽和紅淚走來。
“嗯。”百靈回眸,眼裡是一片清明,“琴選好了嗎?”
“沒有錢買漂亮的首飾便用這紅花裝點嗎?”耀陽調侃一聲,一手摘下她頭上不知什麼時候落上的木棉花。
百靈笑著搖搖頭,“清水出芙蓉,何須那千般裝飾。”
耀陽也是笑:“真不知是誰給了你這自信。”
但見紅淚突然拉了耀陽的衣角,看向瑾漪和龍君澤三人處。
對麵那三人也望來。
這街角偶遇,便沒有道理不去打招呼。
耀陽和紅淚走向瑾漪三人,百靈遲疑一下,垂眸漫步跟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