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百靈頃刻有了一種讓她心情複雜到極點的預感,她站定回眸看向女子。
這白衣女子是極美的人兒,白皙無暇的臉頰上蕩著兩個小酒窩,給人溫柔如水的感覺,一頭黑發用兩條白色絲帶挽出絕美的發髻,全身上下透著溫婉端莊,一身的白衣更是氣質寧靜。
處在人群中,這女子一定會是所有視線的焦點。
看著女子的白衣,百靈突然憶起多年前的一幕,她穿上了慕幀為她準備的白衣,龍君澤說她糟蹋了那一身白衣,要她換掉,當時她還不服氣。
如今,看了這個女子,她方知,那時候,她一身的孩子氣,全身上下都找不出這樣清靜如水的氣質,可不就是糟蹋了那一身白衣。
百靈艱難開口:“是龍君澤叫你來找我?”
正打量著百靈的瑾漪點點頭。
說實話,眼前的綠衣女子與自己想象中的惡毒女子的形象並不相同,反而看起來很無害。
一身綠衣嬌俏而立,黝黑長發僅用一根同色絲帶挽著下擺垂在身後,沒有絲毫的華麗裝飾,站在一處卻仿佛就是整個春天,占儘人間俏麗。
巴掌大的小臉上無一處不妙,紅唇輕點,瓊鼻挺立,一雙杏眼配上漆黑如墨的黑眼珠,純淨無害,明亮清澈,乾淨的讓人在她麵前自慚形穢。
可偏偏那長長的卷翹睫毛,秀氣的眉梢使她多了分勾魂攝魄的女性魅力。
那全身肌膚晶瑩如雪,透著滿滿的靈氣,氣質乾淨無害。
如此看上去美好乾淨的人兒,隻會讓人想珍之重之,捧在掌心,將世間最好的都給予她,隻求她一個歡心。
是否,這便是龍君澤與她糾纏一百年的原因?
瑾漪掃過百靈耳垂上的一隻耳墜,恰是與自己懷裡的耳墜為一對。
瑾漪回神,溫柔似水的聲音道:“我叫瑾漪,是澤哥讓我來接你離開這北之界。”
澤哥?百靈臉頰一瞬間失了所有的血色。
她與他在一起一百多年,他總是用高高在上的輩分訓斥她,如果非要更親近一些的稱呼,他會冷著臉讓她叫爺爺也沒準兒!
況且,他那般高傲冷漠的一個人,竟會允許一個女子這般稱呼他,除了感情極好,不會有彆的原因!
百靈有些失神:“他呢?為何不是他來接我?”
“澤哥有事脫不開身。”看著百靈眼裡明顯不過的情緒,瑾漪已經斷定,眼前這個女人喜歡龍君澤。
“有事,脫不開身嗎?”百靈垂下眼眸:“是否我該感謝他百忙之中不忘當初的承諾?”
瑾漪一笑,自胸前掏出休書遞上。
接過信紙的手是顫抖的,百靈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顫抖,當打開那一張紙,看著入目的兩個大字,她修煉了三百年的心境頃刻崩潰。
休書!
兩百年不見,他竟托彆人給她這個!
兩百年未再落淚的她,在他的一張無情的休書下,頃刻淚失了自己,一雙手顫抖到握不緊那休書!
“你是何人?”始終看戲的萌兒見百靈落淚,當即馭飛劍衝下,像護犢子的老母雞,直接劍尖指向瑾漪頸項。
“你是澤哥的徒弟九方澤萌吧?”對著眼前的劍尖,瑾漪神情不變,溫和開口。
“小爺是誰,你管得著嗎?識相的速速離開!”萌兒本就有些小性子,在百靈帶著的這兩百年,越發的口無遮攔。
“我有你師父的信物!”瑾漪將手上的黑匣子晃了晃。
萌兒冷哼:“小爺管你有誰的信物,讓姐姐哭,你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