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應溪還要說話,冰炔眉心微皺,伸手去拉應溪,可應溪仿佛並未感覺到,接著道:“更重要的是,那女子如今已經逝去,龍君醒來必定是會悲痛欲絕,陷入情殤之中,這必定影響修行,如此,假以時日,那些人類的老家夥們不難知道我龍族君王失去修為一事,這對我龍族極其不利,所以,應溪認為,應該抹去龍君記憶中有關這女子的所有事情。”
聞言,聖母垂下眼眸,片刻又看向燭年和冰炔,“你二人意下如何?”
燭年沉吟一下開口:
“雖然失了修為,但龍君便是龍君,他不是我們誰能擅自做手腳的,燭年不認為我等有權利抹去龍君的記憶。”
“再者,存在便是存在過,除了抹去他所有的記憶,否則總有蛛絲馬跡使龍君生疑,更何況,不管是怎樣的事情,都是龍君的經曆,如果擅自抹去部分記憶,難免會造成他的根基不穩,恐對未來修行有害!”
冰炔附聲:“冰炔與燭年的想法一致,龍君,英明神武,萬獸之王,他自是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這時,聖母緩緩起身,“老身倒是讚同應溪的意見,你們彆忘記,他除了是這龍族的君王,還是老身的至親,老身決不允許他的情感被一個人類女子玷汙,更是不許他為一個人類誤了肩上的責任,這件事他生疑也無妨,那女子已死,死無對證,老身不說,你們不說,他又如何得知真相?”
“至於修行問題,他早已是神帝後期,此次不過是重來一次罷了,何來的根基不穩一說?”
說實話,如若沒有親眼見到那場景,燭年或許嘴上不認同聖母和應溪的做法,但內心也一定不認為在龍君喪失記憶時經曆的感情能有多珍貴,但是想到那夜色下一身紅衣決絕選擇元神自毀的女子,想到龍君澤那仿佛跟著一起逝去的悲傷,燭年還是不由開口:“聖母可想過,如若將來龍君修為大成,記起這一段情,我們又該如何交待?”
“無妨,對澤兒,老身還是有些了解的,他如今不過是因為失了記憶,也是因為初曆感情事,所以才會這般上心,但他骨子裡始終是高貴的神龍,他絕不會對一個人類女子用情多深,他能動情的,要娶的,始終會是鳳族的鳳顏兮,時間會抹平一切,待澤兒修為穩定,老身便前往鳳族商議成親之日!”說罷,聖母擺擺手。
燭年、冰炔、應溪三人俯身退出。
行出龍君澤的宮殿,冰炔眉心緊促道:“小溪,你當聖母沒有想到這個方法嗎?她不過是想要借我們的口說出,如此,將來龍君怪罪下來,承擔責任的會是我們!”
應溪冷冰冰道:“無妨,我都是為了龍族著想,他要怪罪,就怪罪吧,我擔著就是!”
應溪是三護法中唯一的女子,喜歡穿一身黑衣,可容貌長相卻與這一身黑衣極不相稱。
她瘦小的臉頰,小巧的五官,無一不精致,仿若玉砌,仙氣自出,可配上一雙冰冷的眼睛,那小仙女的長相陡然轉變為一個十足的冷血美人兒。
為此,神界乃至仙界都有流傳,有誰若是能搏龍族護法應溪一笑,定是能見到這世間最美的風景。
冰炔搖頭:“不是誰來承擔責任,而是信任的問題,我等都曾起過誓,永遠效忠龍君,且,龍君對我等有多倚重,你不會不知道,如今他才失修為,又是這樣的時刻,我們便在他背後做事,如此,我們可曾對得起他的信任,可還能稱之為忠心?”
應溪冷眼看來:“那麼,你是覺得我們看著他為一個人類的女人痛苦幾萬年才是絕對的忠誠嗎?真正的忠心是為他著想,而不是一味的聽命於他!”
“......”冰炔沒了話。
應溪又冷冰冰道:“若是按你的理論來,龍君需要的是傀儡,而非你我!”
說罷,應溪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