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蛛退去，封家活下來的強者一個個重傷跌倒在地。
看著被夷為平地，寸草不生的半數城池，多少人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那片荒涼之地埋葬的可是近億的冤死魂魄啊！
“是我對不起你們！身為一族之長在你們最難的時候我沒能在你們身邊，封雲起今日以死謝罪了！”封雲起劍起刀落就要了斷自己。
“族長！”無數人試圖奪下封雲起手裡的劍，可以封雲起的修為，又豈是什麼人都能從他手裡奪劍的？！
就在刀落在頸項的一瞬間，封雲起的劍一斷為二，百靈落地，聲音冷然：“懦夫才會在這個時候言生死！”
封雲起跌倒在地，滿眼的絕望，“我愧對這無數生命啊！”唯有死最是解脫。
百靈眯眼：“你死了誰來保護其他人？你難道想讓這剩下的百姓跟著你陪葬嗎？你就不想為這無數亡靈討個說法嗎？該死的人有，但絕不是你！”
“姨娘……”
“起來！去清理戰場，先救人再說彆的！”
“是！”封雲起握緊拳頭起身離去。
風悅雙手翻飛，蒼白著臉一次次透支自己的法力給中毒者解毒。
封餘帶著滴血的手臂遊走在每一個人當中，隻為能多救一些人。
“為什麼不斬了那幫畜生？”封菲赤紅著雙眼怒吼鎏殤。
鎏殤看一眼封菲，記憶中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如此凶，一時有些訥訥道：“殤兒沒殺過人，下不去手。”
封菲越發的難以置信：“你說你沒殺過人？你怎麼修煉到今天的？沒有你的娘親，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我......我......”鎏殤眼眸微紅，卻是說不出話。
“你什麼你，是是非非都分不清，要你這一身修為有何用？”
看到自己的爹爹竟是要以死謝罪，封菲落下眼淚，對鎏殤說話的語氣越發的不客氣。
百靈緩步走向兩人。
一看到百靈，鎏殤便強行收起眼裡打轉的眼淚，拉上百靈的衣袖：“娘親，她說的沒錯，是孩兒的錯。”
百靈垂眸，“你何錯之有？”
看一眼封菲，鎏殤道：“孩兒應該殺了那殘害百姓的花蛛。”
百靈的眼裡明明滅滅，自己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時候呢？
下界，慕幀的太子妃，蕭挽歌！
從第一次殺人到後來的無數次殺人，已變得麻木，可是有一點不變的是，這人是否該殺，她又是為什麼殺人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她的孩子啊，乾淨透明，他的經曆完全是一片空白，她多希望他永遠都隻活成一張純淨的白紙，可人啊，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該經曆的，都要經曆。
良久，百靈搖頭：“這隻是菲兒的理由，不該是你的理由。”
“娘親......”
“你不殺人是因為你不知道為什麼要殺人，出去走走吧，去尋找真正屬於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