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結果便是封家人和金小六陳逡等不願意歸順紫解語的都不知了去向,唯有醉臥美人兮做了紫解語座下統禦軍的將領。
有了醉臥美人膝的臣服,紫解語順理成章的將百家軍編入她的統禦軍下,並告知天下百家軍自願歸順統禦軍。
遙遠的西荒的一個小村莊,一對白發蒼蒼的老夫妻在漫天夕陽餘輝下靜坐,此刻他們身邊繚繞著說不出的寧靜祥和,可細看卻不難看出這對老夫妻的氣息均已遊離,仿若下一刻便要歸於天地間。
男子氣息粗重卻是還要吃力的俯身在靠在他肩頭的白發老嫗的額頭親吻一下,滿眼深情:“衣衣,如若有來生,你可還願意愛我?”
望著漫天雲霞,女子昏暗的眼眸有了一瞬間的光彩,過往一百年的歲月在腦海裡走過。
她的前半生也曾因為戰亂動蕩過,為此她失去了一隻手臂,她的夫君也曾九死一生,可後半生過得卻是異常平靜安穩,整整百年的種田織布,絕不是大富大貴,可她卻覺得很滿足。
子夜她相伴了一生的夫君待她很好,好到百年中兩人不曾有過一言半語的爭吵,好到她當真曾盼過和他有來生,她明明從來不會貪心的,可在子夜身上她卻是期盼過來生的。
這百年她沒有一日不滿足,不,或許也曾有不滿足,藍衣虛弱的歎息一聲:“夫君,我這一生唯一的遺憾是沒能為你生得一兒半女。”
子夜一笑:“命裡有時終會有。”
藍衣搖頭,很多時候子夜像一個世外高人,總是知道許多她所不知的,也能看淡世人所執著的一切。
她感覺自己的氣息越來越弱,呼吸越來越困難,彌留之際她呢喃道:“夫君,明明便隻是一生,為何我會感覺與你走過了生生世世。”
子夜同樣眸光迷離,可他唇角卻是帶著笑:“或許你本就欠為夫幾個輪回呢?!”
就在藍衣最後一息的時候子夜仍在執著:“衣衣,如果有來生,你可還願意愛我?”
子夜終究是沒有等到答案。
轉眼,兩人氣息均無。
山邊升上第一縷陽光的時候,原本氣息全無的兩具屍體上出現點點光芒,越積越多,瞬息,白發被烏黑取代,布衣被華服覆蓋。
藍衣和子夜同時睜開眼眸。
子夜笑問:“這一百年可還有趣?”
看著自己麵前的子夜,藍衣雙瞳迷茫一瞬,陡然染上滔天怒火,須臾憤怒又漸漸消散化為濃徹的悲哀!
“這樣做很有意思嗎?”
“你覺得無趣了?”看藍衣片刻,子夜又笑了,笑的卻是那般輕佻,他說:“我不是你心裡的那個人你便覺得不甘了?可你終究是心甘情願的將身子給了我,也心甘情願的做了我一百年的妻,這烙印抹不掉除不去。”
他的眼裡再沒有那百年的深情和癡纏,仿若那百年隻是他的一個玩笑。
看著子夜唇角的輕浮,眼裡的怠慢,藍衣也不知怎麼,冷然的眼眸被霧氣彌漫。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竟然如此脆弱,可是眼淚還是不受控製的滴落下來打濕衣衫。
子夜愣在原地,直到藍衣飛走才茫然回神,她為什麼哭?是不甘,亦或者為他?
藍衣直接飛向仙界封家,這些年她聽過無數次百家軍的事跡,也受過百家軍太過的庇護,她深知百家軍對西荒百姓來說是怎樣的存在!
可是攸關百家軍生死之際她隻是一個凡人!
而子夜,不是說要通過百靈拿到人類統禦者之位嗎?為什麼在百家軍發展最重要的一百年他卻選擇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