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們等來的龍君澤的命令卻是:“聖母乃智慧化身,如今戰事吃緊又恰逢吾閉關突破在即,遂朝堂之事爾等皆聽由聖母調遣,違抗聖母命者如違君命!”
如此,誰人還敢發言,全當聖母此舉乃龍君授命。
遣散了所有人,龍君澤獨獨留了燭年。
龍君澤看一眼燭年的修為點頭,“神帝後期,很好。”
燭年在三年前入了神帝後期。
龍君澤又問:“這些年可有何感悟?”
燭年頓一下,知道龍君澤問的是戰事,可燭年卻是怎麼都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回答。
戰爭鮮血,他見得從來不在少數,隻能說與紫解語打的那些年他見得更多。
紫解語不折手段用白骨堆集也要奪城並非傳聞,可是論嗜殺,他並不比紫解語差,踩著人獸兩族的累累白骨,他還是棋高一招,成功收複了那些年獸族的失地。
有戰爭便要有鮮血有白骨,他自然不會畏縮。
可是,當戰場上的對手換成百家軍的時候,初始他也是一鼓作氣拿下人族十幾個城池。
可是隻有他最清楚他是怎麼奪得的這些城池。
耀天的軍隊屢屢不戰而退,甚至每次在他攻來的時候耀天都提前清空了城池裡的百姓,也就是說他早已做好了不戰而退的準備!
這就是人族最強大的統領?不戰而退,枉為將領,對耀天,初始他是不屑的。
可是不過是十年,耀天便摸清了所有戰事和他的作戰手段,在他的強攻下耀天吃力的穩住了人族的那條線。
雖然耀天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敗為勝的勢頭,更是沒能奪回一個失去的城池,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的勝利的喜悅。
一日戰場交彙的時候,耀天對他說:“若是要用累累白骨堆積戰績,我不畏懼你,可是,高高在上的護法你永遠不懂不用鮮血取得勝利的樂趣。”
不懂嗎?
至少這些年他懂了不用流血的戰爭比無止儘流血的戰爭更讓人心生敬畏!
他對耀天也再沒了不屑。
久久得不到回答,龍君澤回眸,“你去吧。”
可燭年的腳步卻仿佛定在了原地,良久他問:“如果當我的意見與聖母相衝突的時候還要聽從聖母的令嗎?”
他幾乎可以清楚的知道,他和聖母會衝突,聖母憎惡人族,她要的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斬殺人族,贏得勝利,如果能滅族更好。
就算他同樣對人族沒有什麼好感,可也絕對會與聖母意見相左!
龍君澤漆黑的眸子在看向燭年的時候閃過光亮,“早年吾便說過,人獸的主戰場交由你,那便是交由你,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燭年頓住,如此,龍君澤便是當真將所有的權利交給了聖母,他要他聽從聖母的話,可是,又說也可以不聽從聖母的命令。
如此,豈不是自相矛盾?
可是他知道龍君澤從不說廢話,也從不會出錯,龍君澤的意思便是隻要他能在聖母手下混得過去,活得下來,那就可以不聽令!
燭年俯身:“燭年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