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重複一遍。”坐在副駕上的謝清發的眼神有些凝重道:“這已經是我現在能找到的,唯一能救令郎一命的人了。等會不管人家問你們什麼,你們都要如實回答人家,千萬不能隱瞞,更不要冒犯了人家。”
車後排的陳家夫婦和當事人陳翊明聽了他這話都是神色謹慎,連連點頭。
車很快駛進了一個安靜的小區中,三人下車步行沒多久就走到了一棟獨棟的小彆墅前。
謝清發站在門口深吸了好幾口氣,好像眼前那個小小的圓點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直到做好心理準備後,他才伸手去按響了那個門鈴。
彆墅裡沒有聲音,但是鐵門卻很快就在他們的麵前打開。
門後便是彆墅自帶的小院子,院子裡間種著不同色的山茶和一些淡粉色的唐菖蒲,中間還有一架紫藤,這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倒是讓陳家的幾人有些怔愣。
自打陳翊明出事之後,他們通過關係在本地找過不少大師,真真假假都有,但唯一能稍微見到些作用的便隻有陳父的親侄子陳翊深推薦來的這位小謝道長。
聽說他身懷偃骨,有仙緣在身,天生就是要吃這碗飯的,最起碼有了他的符咒,陳翊明難得能睡上一個好覺。
可即使是謝清發,也隻能壓製,並不能完全解決陳翊明身上的問題。
但好在他和陳翊深似乎交情頗深,謝清發說他認識一個絕對可以救陳翊明一命的人,隻是他不能保證對方願不願意出手。
而後陳家父母在極度的煎熬中等了兩天,才聽到了謝清發帶來的好消息。
謝清發的本事他們都是見過的,見他對這位大師的態度都如此恭敬,陳家人更是提起心來,生怕自己哪裡冒犯了對方。
原本想的是這樣的高人,就算不住在什麼遠離人煙的深山裡,那住的地方也一定會讓人覺得不同尋常。
可隻看這院子,卻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
“小謝?”紫藤架後麵傳出來一個清越的女聲:“你們怎麼這麼早過來了?”
眾人循著聲音看過去,一個身影從紫藤架後轉了出來。
隻一照麵,陳翊明就明白了為什麼謝清發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見麵的時候千萬不要露出冒犯之色。
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漂亮了。
或者說,隻用漂亮來形容她,都顯得庸俗了。
她似乎剛剛還在清洗著什麼東西,所以穿著的襯衫外還套著一件看上去有些土氣的圍裙,圍裙上還濺著些水漬。
以前陳翊明總覺得人靠衣裝,就算是天仙般的美人也得好衣服來配,什麼“穿麻袋都好看”,似乎更像一句玩笑話,或者某種場合下的恭維。
可今天他才知道,什麼叫“荊釵布裙,難掩絕色。”
不需要過多的裝飾,哪怕是她有些過於淺淡的唇色,也並不顯得病氣,隻會顯得她清冷中似乎多了一絲嬌柔。就連她隨手挽的頭發有些鬆散了,也顯出了特殊的韻味。
尤其是她左眼下的那顆紅色的淚痣,隨著她的動作有一種彆樣的風情。
謝清發看陳翊明盯著姬寧昭有些發傻,他麵上若無其事,但腳卻毫不客氣地狠狠踩了他一下,然後才笑著衝那邊叫了聲:“寧昭姐。”
姬寧昭甩了甩手上的水,掃了他們一眼後才說道:“來了就進來吧,彆在門口傻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