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翊明無法用語言形容那一刻自己的毛骨悚然,他渾身的汗毛一瞬間就倒豎了起來。
但他在原地僵了很久,卻沒有他想象中更多的詭異情景出現,於是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今晚喝了太多的酒,再加上最近神經高度緊張,導致出現了錯覺。
那一晚確實也什麼都沒發生的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第二天陳翊明醒來的時候,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而陳父陳母也已經回家了。
可就在陳翊明心情放鬆地走進衛生間的下一刻,他卻如遭雷擊般僵硬在原地,因為原本放著鏡子的位置隻剩下了一個空蕩蕩的鏡架,像一個怪物張開的大口。
而原本坐在樓下客廳的陳父陳母,隻看見陳翊明從樓上飛奔下來,陳父正想開口訓他,就見陳翊明臉色蒼白,神色驚惶地問他們:“爸,媽,我們家的鏡子去哪兒了?”
陳父覺得兒子的反應有些奇怪,陳母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地開口道:“大前天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過咱們家的鏡子都要換掉嗎?前天就有工人來把鏡子都拆了,那天你也在家啊。”
陳翊明的臉色隨著父母的話變得愈加的難看,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對這件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且,如果家裡的鏡子前天就已經被搬走,那天昨天晚上看到的到底是什麼?他還沒醉到連鏡子和鏡架都分不出來的程度!
溫暖的陽光如同剛剛一樣照在陳翊明的身上,可陳翊明卻不由自主地開始打起冷顫來。
而且就從那天開始,發生在陳翊明身上的異狀越來越多,陳翊明開始越來越分不清發生的事情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陳家人開始四處尋找能解決這件事的高人,直到今天找到姬寧昭。
姬寧昭一直安靜地聽著陳翊明的講述,直到聽完了之後開口道:“也許那天晚上是你離這個作祟的東西最近的時候。”
姬寧昭的語氣倒是一樣的沒什麼起伏,陳翊明剛開始也愣了一下,但是等他想明白了姬寧昭的意思後,他瞬間感覺像有一股電流流遍他的全身一樣,讓他一下就僵住了。
是啊,如果那天晚上他看見的不是鏡子,那站在他對麵的是不是就是這段時間來纏著他的東西?
他們當時之間的距離,甚至還沒到一臂長!
謝清發看見陳翊明已經被嚇僵了,語氣略帶著無奈的叫了聲:“寧昭姐。”
姬寧昭本來也不是故意要嚇陳翊明,見他現在如同驚弓之鳥一樣,就沒接著往下說了。
陳父看姬寧昭神色自若,不像有什麼為難的樣子,就想接著問問有沒有什麼能解決的辦法。
可姬寧昭突然略微坐直了一些,然後抬頭望了一眼二樓,轉而對他們說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家中還有些小事要處理,麻煩各位稍等我一會兒。”
謝清發自然沒什麼異議,陳家人也不敢有異議,點了點頭後便姬寧昭起身便往二樓去了。
陳翊明坐在客廳裡隻覺得如坐針氈,因為他突然發現,可能是因為剛剛受到了驚嚇,他現在很想上廁所。
可是不知道是怕姬寧昭還是因為什麼原因,他不是很敢在姬寧昭的家裡亂走。
糾結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怕自己尿在褲子上更丟人,他隻能小聲地問謝清發洗手間在哪兒。
謝清發不是第一次來姬寧昭這兒了,自然也比陳家人自然,他指了指一樓的角落,還問了句:“要不要我帶你去?”
陳翊明搖了搖頭,自己起身就往角落去了。
拐角處的小廊道墊高了一層,不知道鋪的什麼木頭,黑沉沉的,還有一股奇異的香味。
洗手間的旁邊,是一個半掩著的小房間,從這裡看進去,房間裡黑沉沉的,似乎任何光源都照不進去。
陳翊明原本隻是看了一眼,就飛快地移開了目光,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被那扇門給吸引住了。
他鬼使神差地推開門走了進去,借著外麵的亮光,陳翊明發現這個房間空空蕩蕩的,隻有靠著牆的地方擺放著一張桌子。
桌子上立著一個用紅布半蓋著的方形的東西,像是一個立著的木牌,木牌的尾部能隱約看見一個似乎是繁體的雲字,字的周圍還用金勾畫著雲紋。
陳翊明像是被什麼東西蠱惑了一般,伸手想去揭開那塊紅布。
可就在他的手剛剛碰到那塊紅布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姬寧昭的聲音:“陳小先生,那是我亡夫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