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他當然了解吳瑛秀的性子,也自然知道——
用什麼樣的話能夠刺痛到這個女人的心。
聽男人說出這話,吳瑛秀的臉黑了又黑。
“顧成暉,你彆太過分。”
她咬牙切齒的說,聲音中帶著幾分因為憤怒而帶著輕顫。
“吳瑛秀,你可彆忘了,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男人輕飄飄的話無疑就是在提醒著麵前的女人,是她去買通了陸家那邊的人,她也做了傷害紀凝的事情,可彆想給自己找理由脫罪。
“不過你可以放心。”
“等錢到手,你照樣可以過著你最喜歡的紙醉金迷的生活,我也解決了我手頭的危機,兩全其美難道不是麼?”
吳瑛秀沒有吭聲。
現在的她,哪裡還有心思過什麼紙醉金迷的生活?
現在的她,更多的是在後悔。
後悔自己當初年輕,以為陸家不會再翻身而眼瞎選擇了麵前的這個男人。
跟顧成暉在一起的這麼多年,男人也漸漸地從剛開始的紳士到後來徹底的本性暴露。
每當顧成暉應酬完喝醉了酒,會來便會對著吳瑛秀發火。
多少次,她被眼前這個男人狠狠地揪著頭發撞在堅硬的牆上,裝在裝滿了酒的酒櫃玻璃上。
又是多少次,她被男人冷嘲熱諷著,過著外人眼中幸福的生活,可背地裡這樣的日子卻早已經爛透了。
她已經記不清了。
記不清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的傷痕來自於顧成暉。
可.....
就算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如今的她,除了眼前這個男人可以依靠外,又還有什麼可以依靠的呢》
從小父母雙亡的她,在情竇初開的年紀遇到了一個能夠帶給她最好生活的男人,讓她見識到了很多自己曾經生活裡沒有的東西。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她開始沉迷於這樣由金錢堆積起來的虛幻美夢裡。
可是好景不長,那個男人欠了錢。
看著進場上門催債的債主,讓那時候的她覺得自己又要回到以前那一段陰暗的日子裡。
她害怕,她恐懼。
她不願意再回到那樣的日子裡。
當一個人體驗過有權有錢的日子時,又怎會甘心一夜回到最初的原點呢?
可偏偏這個時候,一個斯文紳士的男人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問她要不要選擇跟他一起跑到國外,繼續過這樣的日子。
那個時候的她,哪裡會想到那個斯文紳士的男人是個有著家暴傾向的禽獸?
又怎麼會想到,她所憧憬的生活卻成了一灘泡影。
吳瑛秀的思緒漸回,眼中不知何時泛起了淚花。
在這一刻裡,她似乎終於明白了當初陸文坤所說的一句話——
人不能太貪心。
是啊,不能太貪心。
不然,就如此刻的她一樣。
上了賊船又無法回頭。
“砰”的一聲。
破舊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坐在狹小床沿上的兩個人同步的轉頭驚恐地看向那扇從外被踹開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