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的全部對話。
車子兜兜轉轉,最後停在那棟韶維大廈前,陳西原帶著白楊下車,乘電梯上了十六層,直奔一家閃著光的珠寶店去了。白楊有個習慣,進店還是進寺之前都會先看一下上麵的名字,這次也是,她抬起頭,看見上麵寫著一串英文字母:Chaumet。
她的外文算挺好的了,可此刻連翻譯都翻譯不出什麼意思。
陳西原帶著她進去,對裡麵的服務人員說:“給她挑根項鏈,彆太長。”
店裡的SA領命,挑了幾條大差不差的項鏈擺在絲絨盒裡,白楊左右看看,隻有下麵掛著的吊墜是不同的,穿職業裝的姑娘卻大講特講起它們的不同來源和創作靈感,恨不得上麵每一顆碎鑽都拆分了介紹,語句熟練的比她高中背課文還要流利。
陳西原低頭問她:“喜歡哪個?”
她隨手指了指中間水滴狀的吊墜。
他點點頭,從襯衫口袋裡抽出一張卡遞給銷售的女孩,說道:“就這條了,我記得你們在秀場上時還有其他同係列的手鐲和耳飾,一塊拿著吧。”
SA一下喜笑顏開,說現在正好有存貨,還誇白楊的眼光好,她的心思並沒在這上麵,然而等姑娘刷完卡,報出金額時她還是嚇了一條,她不知道一條普通的項鏈,一對耳飾和一個手鐲,加起來的總價怎麼到了六位數。
他就這麼把六位數送給她,白楊覺得至少現在她應該表現得欣喜一點,可太過驚訝,連表情都忘了做。
最後項鏈被陳西原伸手戴在了她脖子上,垂下來的水滴正落在鎖骨中間,宛如愛神低語。他看著,頗為滿意地笑了笑:“勉強配得上你。”
白楊看向他,眼睛裡有點可憐,像是認命了一樣地說:“陳西原,我可沒什麼能回報你的。”
這時真摯的姑娘最動人。
他伸手撥了撥她身前的那塊小水滴,身上漫著些薄荷和煙的香味,笑著跟她說:“那就好好想想,白姑娘,我這麼做是圖你點什麼?”
他的眼神毫不避諱地落在禁忌之處,白楊察覺,小臉一下紅了起來,說話都有些緊張:“那我回頭想想……”
他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再沒說什麼其他,握著她的手腕從這座大廈離開。
車子繼續行駛,到達了他們本該的目的地——一家日料店。
這些天陳西原帶她吃了很多餐廳,可是唯獨沒有日料,白楊開始莫名緊張,她已經知道吃西餐時那隻手拿刀那隻手拿叉,知道吃牛排幾分熟比較好,知道吃法餐時要雙手掰開麵包,可是日料還沒有過,她不知道要守什麼樣的規矩。
白楊走在他身邊,隨著穿和服的姑娘上了二樓,在門前被服侍著脫下鞋子,黑色白色的襪子一起走進那間包房。
房間裡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整個桌子是長條狀的,主位坐一個,剩下的賓客分散在兩邊,看著很像古時的君臣分布,陳西原牽著她的手,跪坐到右側首席的位置。
主座上的人笑著客氣:“西原呀,怎麼這時候才到,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
他隨口一扯,眼睫都不抬一下:“澄州的路況您也知道,一到晚上就開始堵,這不緊趕慢趕過來了。”
席上的人笑了兩句就過去了,又開始挑起彆的話題,聊起生意,陳西原的父輩和那些人的小輩,又說一些白楊聽不懂的話,內容上聽的糊裡糊塗,那是和她毫不相乾的一類話,自始至終沒有人問過一句關於她的身份或來曆。
席間,有個年輕男孩忽然問陳西原:“西原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