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來日方長(2 / 2)

一任平生 提三 4764 字 7個月前

應晨終於打完這一局,關了電腦回頭看她,才注意到她這身不顧溫度的裝扮,於是彎著眼睛笑她:“又是跟陳西原出去了吧?”

白楊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陪他吃個飯。”

她毫不留情地戳破:“陪他吃個飯用得著穿成這樣?這大冬天的,你這是舍命陪君子啊。”

“也沒有這麼誇張吧。”白楊走到書桌前把東西放下,又小心翼翼把脖子上的東西拆下來,和那些看起來就昂貴的盒子放在一起。想了想,覺得應晨說的話也有些偏差,於是反駁道:“我這不是舍命陪君子,我是舍命陪公子呀。”

陪在他身邊的很多時候,白楊都有一種劉姥姥逛大觀園的錯覺,小到那些餐桌禮儀,都是她沒見過的世麵。就拿這其貌不揚的項鏈來說,公子手裡漏點,都夠底下人吃一年的了。

想到這裡,她又不免好奇地問應晨:“你知道陳西原家是做什麼的嗎?”

應晨偶爾聽楊玨時他們幾個提過,但也不太清楚,零零散散隻得出幾句話,就把這幾句話照搬給了她:“這麼跟你講吧,以前民國時候,資本家都開始忙著實業救國,上海那邊當時有個造船廠,後來做重工業什麼的,抗戰時捐了不少東西,連大典上過得飛機都是找那家借的,那個實業家也姓陳。南邊祈州城,沿海那一塊,現在也已經是一線了,早十幾年還破落著的時候,是他家爺爺點名改的。不過都是據聞,是真是假還不一定呢。”

這幾句話不長不短,高高壘著,成了座大山,牢牢擋在他們中間。

白楊站在山底仰望,一眼沒看到儘頭。她也沒想到,自己惹上的竟然真是個賈寶玉。

見她久久不說話,應晨開口笑著問了一句:“怎麼,被嚇著了?”

白楊點點頭,嘴角是意味不明的笑,而後說:“有點後悔了。”

這算什麼,這樣一個太子,讓她碰到了。

“這有什麼好後悔的。”應晨爽朗一笑,目光已經投回到電腦上,嘴上還在回複著她:“陳西原那麼好看,怎麼著都不吃虧,大不了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唄。”

白楊被應晨的話輕易哄好,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計較太多走得就慢,赤條條來去無牽掛挺好的。

這夜又在白姑娘的多愁善感中過去了,偶爾輾轉兩下,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猜測陳西原的身份,猜測他的情意,或是將之前見麵時的心動拿出來反複咀嚼,品嘗那一刻遺留的甜蜜和心如擂鼓。想著想著,又繞到那套首飾,繞到楊玨時和應晨,繞到期末考試,最後還是千回百轉,千方百計的繞回到陳西原身上。

她十八歲,正是愛情至上的年紀。即使知道法餐意餐泰餐或者日料該怎麼吃,可她離真正的成人社會,還隔著挺長一段距離。

期末考試之後,學生們開始陸續回家,白楊留校在澄州,和應晨一起。

應晨和她一樣,放假都不怎麼回家,等宿舍裡的雙胞胎回去了,就剩下她們相依為命。不過今年,她留在學校的主要原因是楊玨時。

那幾天應晨隻是偶爾回來一兩次,平常就神龍見首不見尾,似乎永遠和楊玨時在一起。白楊還繼續著和以前一樣的生活,家教,唱歌的兼職一直沒停,項鏈其實不是陳西原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他送東西隻會隨手給她,像是順手捎帶的,不是刻意為著彆的什麼含義給她買。

事後,白楊會上網查一下這些東西的價格,每一個都能讓她嚇一跳,她想,她這輩子估計是還不上陳西原一個等價的禮物了。

她不是什麼太寄情於物的人,陳西原送給她的東西,她也處理過一部分,換了真金白銀,把自己日子過得舒坦點。

其實她也已經用不著再打工了,可白楊想著,怎麼著也得還他個東西。

她問過應晨送東西的話要送什麼好,應晨當時給她的回答是領帶啊手表啊什麼的,可是陳西原既不打領帶,也不戴手表。他今年二十六歲,既不適合送手織圍巾和籃球護腕一類,也不適合送太老成的腰帶皮鞋什麼。

如果要真的投其所好的話,白楊想,她應該給他送一個做料理好吃的廚子。

禮物送出去是在跨年的那一天,他和他的朋友又是笑鬨一片,以前白楊過去,是以應晨朋友的身份,現在成了陳西原身後的尾巴。

他偶爾會牽她的手腕,偶爾會握起她的手指,跟個玩意兒一樣把玩。白楊的手不同於大多女孩的手那樣柔若無骨,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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