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壞事做儘後,不知所蹤,終將老死。
就算死,她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她眼睛怒睜,緊抿嘴唇,拚命掙紮。
“啪!”黃毛劈頭蓋臉朝她就甩來一巴掌。
柳薏隻覺得嘈雜的環境變得寂靜,她什麼都聽不到了,眼裡的東西變得模糊。
她心跳加速,渾身燥熱,血液在翻騰。
“識時務者為俊傑……嘔嘔……”
黃毛仰著頭,雙手捂著成了血窟窿的脖子,重重的躺在血泊裡,從嘴裡呼嚕嚕的冒著血泡。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顫顫巍巍的指著那個罪魁禍首。
狼狽可憐的女孩從吐出嘴裡了喉骨,滿嘴鮮血的笑容下是尖尖的獠牙。
一雙黑眸以眼見的速度化為赤紅蛇豎瞳,皮膚上凝聚著獨特的雪鱗光芒,雙腿化作獨尾。
一尾巨大的白蛇橫空出世,盤踞在眾人眼前,在掀起的煙塵裡若隱若現。
蛇身如同水桶般粗壯,伸展開來占據了整條路口。
“妖怪!”
“這女人是蛇妖!?”
“打,快,快打死這個妖怪!!!”
混混們摸到地上的斧頭,遠遠的往蛇身砸去。
“鐺鐺!”斧頭擦過,在堅韌雪鱗上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它的身體如同浮動的冰山,隨著每一次呼吸氤氳著霜氣。
冷冽的豎瞳內閃爍著嗜血的光芒,蜿蜒式迅速向前。
蛇身下的斧頭、石塊等障礙物,死死的鑲在柏油地麵裡。
滾圓的蛇尾掃過汽車,發出滋滋啦啦摩擦的聲音,比清理路麵的鏟車效率更猛烈,破壞性也強悍。
方才,柳薏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裡想著和混混們拚命,渾身上下的骨頭就仿若要碎掉一般。
就像……在疼痛中重組生長。
頃刻之間,眼前的事物也不再是人,而是一個個的熱源體,就像紅外線看到的那樣,儘數透視出骨骼與器官。
腦海裡充斥著饑餓感,她張嘴就奔著黃毛的咽喉,死死咬下。
下意識的想吞咽,但她知道這是人血的味道,又壓抑著饑餓感吐出去。
胃一陣一陣痙攣,餓的難受!
好餓……
這些熱源體好像有些好吃的樣子。
柳薏是有自我意識的,但卻控製不住自己。
她心知自己的狀態很不好,連呼吸都很費勁,拚命強迫自己保持理智。
呸掉幾口口腔裡的血水,努力不往他們身上看。
對了,他們的車上有好多的物資。
麵包車的車門已經變形,朝外大敞四開著。
座位下麵是成箱的物資,被她撞的變形,但依稀能看到字樣,有麵包、方便麵、衣服、桶裝水……
眼前鏡像隱隱變得模糊,難道是餓的發昏了?
顧不上撕開包裝,直接發瘋的往嘴裡狂吞……
熾烈的陽光下,黑色金屬的靈柩浸泡在血色裡,泛著幽寒的冷光,一根根纖細的藤蔓從棺材底部的透氣孔冒出來。
緊接著,一聲聲壓抑的驚叫在街道上響起。
“鬼啊!”
“鬼!”哀嚎震天。
那些混混們頂多是人性的惡,卻沒見過顛覆認知詭異的事,紛紛麵露驚恐,連拔腿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等他們恢複意識要逃跑的時候,整個人就迅速枯萎乾癟。
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額頭、顴骨突出,皮膚油光汗液變得暗沉堆皺。
眨眼之間,一個個壯年男人眼窩深陷,如同被吸乾精血的皮包骨,衣服空蕩蕩地掛在身上。
纖弱的頸部,露出一節節凹凸的頸椎骨骼。
“我再也不敢了,啊!救命……救……”
光頭朝兄弟伸手求救,叫聲越來越輕,直到最後,隨著風化為粉塵,隻留下一堆的舊衣服。
乾燥的柏油馬路上飛起一團塵土,哀嚎聲混雜在一起,此起彼伏。
很快,徒留一堆堆舊衣服。
彼時,柳薏還在張著大嘴血盆大口吭吭乾飯,尖銳的獠牙觸及到鐵罐頭,就像咬到脆弱的豆皮。
可無論吃了多少,胃口都像無底洞怎麼都填不滿。
等她吃光光才分給周遭一道注意力。
好安靜……
咦,周遭沒有熱源體了?
她還擔心自己餓急眼了,控製不住自己,會把這些雜碎也給吃掉呢!
“嘶嘶……”肚子疼。
先是脊骨被抽一樣的痛,緊接著又像刀割燒灼那樣擴散,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呈現出刺痛酸痛楚。
是因為胡吃海塞的把包裝袋也吞下了嗎?
她疼的打滾兒,一雙豎瞳沁著淚水,蛇尾巴無意識的掃到棺材上。
“砰砰砰!”斧頭砍不動的黑色金屬皮,在雪鱗的摩擦敲打下從接縫處開裂,手腕粗的藤蔓把裂縫強勢撐大,強勢生長。
藤蔓朝白蛇疾速蔓延,將嗷嗷翻滾的蛇身束縛起來。
“劈裡啪啦!”
蛇身龐大,爆發力強悍,隨著反抗掙斷了無數藤蔓。
藤蔓被重傷,縮回棺材裡。
但彼時雪鱗也以眼見的速度褪去,留下一層潔白的蛇蛻包裹在身上。
柳薏睜大眼睛,昂起脖頸,臉上白色鱗片來回漲起,最終又褪卻。
她身上全是擦傷的痕跡,關節處磨得破皮,有幾顆小小的血珠從破皮處沁了出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