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幫她(2 / 2)

她半夢半醒間一直要水喝,底下人早就被打發下去,是以梁極給她倒了一杯,沒想到人卻突然驚醒。

“辛姑娘夢魘了嗎?”

辛姒點頭,把杯子裡的水喝完後,梁極又倒了一杯遞過來。

梁極似不經意問了句,“辛姑娘夢見什麼了?把夢說破,也就不怕了。”

辛姒又想起夢中場景,隨後看了一眼梁極。

梁極眉目溫和明淨,沒有半分不妥,和夢裡那人的神情完全不同。

是她多慮了,發起熱來什麼都能夢見。

辛姒笑了笑,“夢醒了,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梁極並未追問,沒多久陳太醫從外間進來,辛姒服藥後腹中那股燥熱才慢慢散去。

“殿下,時辰到了。”陳太醫邊說,邊取出一個玉色小瓷瓶遞給梁極,“殿下先前的症狀控製得很好,這兩日也不知為何,竟有些壓製不住。”

辛姒見他接過瓷瓶,熟稔地倒出一顆服下。

梁極母親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梅妃,若不是他身子差,隻怕是廢長立幼,也極有可能。

可惜了,他三歲時生了一場重病,太醫都說活不過三十,即便是當了皇帝又如何,若皇帝早逝,大權不知旁落到誰的手上,就算是有了子嗣,恐怕也有主少國疑,後宮乾政的風險。

辛姒忽然看向梁極。

她若嫁入三皇子府,拉下太子,扶梁極上位,憑十萬辛家軍,梁極一死她就能穩坐太後之位,梁極若有子嗣也就罷了,沒有就從宗世子弟中選個平庸的幼子,而她到時就名正言順參政。

上一世讓她明白,人心靠不住,皇權也靠不住。

除非自己就是皇權。

“怎麼了?”梁極對上她的視線。

“殿下今日幫了臣女,臣女不知如何謝過。”她當然不會親手讓梁極早死,但會順其自然。

隻是梁極對她並沒有其他心思,就連眼神也是淡然,至少今天看來是這樣。

“恰巧路過,辛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梁極聲音很淡,委婉拒絕了她要道謝的意思。

果然。

宮人都說梁極心善,今夜若不是她,是旁的人求上門來,隻怕他也會幫忙。

梁極若是不戀美色,她要入三皇子府可就難了。

“臣女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

辛姒提起茶壺往杯中倒去,隻是手心一滑,那壺茶水滾下來灑了一桌,直接流向了梁極放在桌上的手。

辛姒趕忙取出手帕,隔著一方薄薄的料子,輕輕覆上他指骨上的水漬。

“臣女魯莽。”

少女指尖溫熱,隻是帶著一些惶恐不安,就總也擦不乾淨。

她不敢抬頭,悄悄紅了耳朵。

梁極垂眼,視線落在她手上動作。他麵上沒有表情,手也未動,任憑她胡亂擦拭。

辛姒猶豫了下,輕輕撥開他的食指,以便擦去關節處的茶漬。梁極手指冰涼,與她的手指短暫相交。

辛姒有些懊惱。

他當真軟硬不吃,坐懷不亂。

她拿起手帕準備抽回手,梁極卻驀地攥緊了手帕另一頭,辛姒始料不及,往前跌了半步,幸好手肘撐在桌上才不至於跌到他懷裡。

少女身上甜絲絲的香氣,闖進那股清苦裡。

梁極攥緊手帕那頭,慢慢從她手心裡扯出去。

“不敢勞煩姑娘。”

他三兩下就擦淨了手上的水,那塊繡了芙蓉花的杏色手帕濕透,在他手心被揉折得不成樣子。

辛姒還沒來得及站直,殿門忽然從外麵被用力破開。

辛姒驚了一瞬,轉頭看去,剛好對上殿門口闖進來的梁晏。

梁晏黑發束起,一隻紫金冠氣度不凡。少年俊朗無儔,是她從前最喜愛的模樣。

隻是眼神冷得像要殺人。

梁晏掃了一下殿內親密的兩人,乾笑了聲。

“阿姒,這是何意?”

她站著,梁極坐著,她的衣裙挨著梁極腿邊,上半身還往梁極那邊傾過去,發尾幾乎落到梁極肩上。

辛姒起身時,梁極把那塊手帕收進了袖子裡。

“太子殿下,這事無需你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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