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差。”琉璃獎勵他一塊蔗糖。
畢竟還是孩子,看到糖,嬴政眉眼間頓時掛上笑意,接過放入口中。
琉璃緊接著又給他一個布袋,“你想要的兵書。”
嬴政欣喜接過打開,發現竟是《武韜》。
先前他手上那部分殘卷,是父親留下的。慌亂之中,他隻來得及抓了一卷殘卷帶上,他沒想到琉璃竟會把完整著作帶來給他。
開心之餘,他突然張開雙臂抱住琉璃的腰身。
琉璃被他撲的一個趔趄,及時穩住身子,無措僵著不知該作何反應。
“琉璃,你真好。”
聽到他直呼自己的名字,琉璃拉開他的手臂,蹲下與他平視。故作嚴肅:“你這孩子,先前不叫師父也就罷了,這怎的連姐姐也不願意叫了。”
嬴政眨巴幾下眼睛,緊閉嘴巴,不再言語。
知道他這又是彆扭上了,琉璃並未與他過多計較。
自入冬之後,晝夜溫差很大,天氣時常陰晴不定,雨水頗多,樊爾的修繕被迫斷斷續續。不過好在這處偏僻院舍甚少有人,他可以偶爾運用靈力加快進程。
琉璃與樊爾搬進院舍那日,是個陰沉天氣,不過好在沒有飄雨。
海底無邊城一年四季如春,琉璃沒想到陸地是分四季的,她不喜這冬季,冷的她隻想曬太陽,每次日頭出來,她便要挪到院中。可,她是鮫人,曬的太久會讓她口乾舌燥,甚是疲倦。
集市近日有賣狐裘的商販,樊爾見她實在是冷,便為她買了一件。
琉璃裹著那雪白的狐裘,坐在阼階上,幽幽感歎:“幸好我們是鮫人,不是狐狸,不然就要被人族扒下皮做狐裘了。”
樊爾恭敬立在廊柱旁,視線溫柔凝望著她柔美側臉。
“少主放心,我們修習過術法,有靈力,人族奈何不得我們。那些狐狸之所以能被扒下皮,是因它們隻是普通的狐族,自然抵抗不了人族對其的獵殺。”
他這話說的一本正經,琉璃忍不住轉頭去看他。
“樊爾,你真是越來越像你阿父了。”
樊爾沒有接話,他的確越來越像父親。幼時,孩子天性,他時常與琉璃玩作一團,父親每每都要嗬斥他不懂規矩,不知尊卑有序。
年深日久,他不敢再把琉璃當做玩伴。隨著年齡增長,他也漸漸明白自己隻是鮫皇為琉璃選的侍衛而已。心底滋生的自卑一點點擴散,致使他隻能把某些心思深埋心底,難以言明。
琉璃轉回頭,繼續欣賞月色。良久,猝然開口:“我知你時常被樊胤將軍訓斥,才會如此。你不必在意那些,在我心裡你不是下屬。”
樊爾瞳孔微縮,唇角微動,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冬日漸冷,糧草不足。
城外秦軍久攻不下,主動撤離,趙王大喜,似是也忘卻了嬴政母子。
因著戰事結束,壓抑許久的邯鄲城終於迎來晴朗,東市也顯得比往日熱鬨許多。
“子霄,你快些……”一位長相明豔俏麗的少女腳步輕快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