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樊爾,並不是教導嬴政劍術的師父。是……”他本想說少主,話到嘴邊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改口道:“我的師妹才是教導他劍術學術之人。”
師妹?燕丹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微微傾身朝院裡張望。
樊爾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燕丹客氣道謝,率先走進庭院。
嬴政看到燕丹,笑容粲然,欣喜跑向他。
“燕丹,你何故來此?”
“自是想來瞧瞧你過的如何。”燕丹說著回身從常嶽手中拿過那包吃食,遞給嬴政。
“多謝,日後你不必如此,我此前也告知過常嶽不必再送吃食過來。”嬴政說著轉身看向琉璃,“姐姐會為我們買吃食。”
燕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庭院中那棵落敗枯樹之下站著一名驚為天人的少女,少女手提一把長劍,身姿纖瘦高挑,麵龐小巧白皙,精致到仿若不真實的五官,讓他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縱使她身著簡單灰色布衣,也難掩她半分絕色,那已落儘枯葉的樹木,被映襯的更加枯敗不堪。在此之前,他還在感歎樊爾的驚豔,但與這少女比起來,他還是遜色了一些。
這師兄妹二人真的是劍客那麼簡單嗎?早先聽聞楚王室之女多絕色無雙,燕丹不免懷疑二人是來自於楚國王室。
見他怔愣原地,目光呆滯直直望著琉璃,嬴政麵上笑容收起,拉住他的手腕,喚他:“燕丹!”
燕丹回神,尷尬抬起雙臂虛於身前對著琉璃昌諾:“多有失禮,還望莫怪。”
“無礙。”見對方是個有禮貌的,琉璃也沒計較他直白的凝視。
這些時日,她對人族也了解了不少,陸地分九州,九州分各國,各國均有君主王室。隻不過那些君王的子嗣與鮫族不一樣,鮫皇子嗣繼承者被稱作少主,而人族君王的子嗣則被稱作公子公主,繼承者被稱作太子。
上次簡兮也介紹過常嶽是燕國太子的侍衛,這少年被嬴政喚作燕丹,長得又頗為貴氣,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那燕國太子了。
燕丹不由自主上前幾步,目光灼灼把自己又介紹一遍,末了詢問:“不知汝該如何稱呼?”
“我叫琉璃。”琉璃也不隱瞞。
燕丹在心裡默念一遍,覺得她就連名字都是特彆的。俄頃,他莞爾一笑,柔聲道:“我能否喚你琉璃?”
琉璃直覺燕丹是友好的,於是也沒拒絕:“自然可以。”
見她答應,燕丹立時笑容放大。
樊爾冷眼凝望燕丹的殷勤,心裡升起煩躁,卻又不好當場發作。這燕國太子明顯是有意於琉璃,同為男性,他很明白對方的企圖。
嬴政來回打量琉璃與燕丹,不知為何,他覺得今日的燕丹很奇怪,奇怪到讓他不喜。他心裡莫名有種難以言明的慌張,隱隱有些恐慌琉璃會被這個昔日玩伴搶走。
不明嬴政心中所憂的琉璃,見他滿麵愁容,出聲喊他:“政兒,過來,繼續。”
嬴政把吃食塞到樊爾懷裡,快步跑回琉璃身邊,依照她的指示,舉起木劍練習隔擋動作。
明同把院中木墩擦淨,“太子,請。”
燕丹聞聲坐下,目光未曾離開嬴政與琉璃。
樊爾把吃食放回庖屋,就勢在阼階坐下,甚是無聊。自從院舍修葺結束,他便無事可做,琉璃為了嬴政不願離開邯鄲,一直逗留此處,他都快厭煩了。
簡兮用布衣兜著什麼,快步走進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