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朔嗅了嗅,空氣裡有一股草藥的味道。
傷口舒服多了,應該是止血的傷藥。
眼前的人,似乎有好幾個分身。隨著她不停的走動,身影不停的重疊著。
傷口敷上藥草後,饒芷柔又給狐狸的傷腿,纏上了一層紗布。
接下來,能不能扛過去這一遭,就得看它自己的了。
饒芷柔擦了擦手,找了塊乾淨的毯子給它披上,隨後就回藥廬去,照原計劃,整理那些瓶瓶罐罐。
“你是說,有人深夜出現在血月林?”
焱黎坐在簷下,不緊不慢的擦拭著他的劍,說話的語氣有些散漫,貌似心思都放在了劍上。
“屬下原想將其活捉,卻沒想到,被他逃了……是屬下無能。”重明麵色不佳,昨夜一戰,他也受了些輕傷。
“能在你手下逃脫,想必有幾分實力,這不是你的問題。”
焚天劍,原是一把嗜殺之劍,此刻感受到重明身上殘留的殺戮之氣,便劍鳴不止。
焱黎緊握劍柄,又注入了幾分妖力,劍身才終於平靜了下來。
“許久未曾切磋,隻可惜你有傷在身,不然倒是能與你好好的過上幾招!”
重明正想說小傷無礙,不妨礙切磋,一道熟悉的聲音比他更快應下了妖尊。
“想要切磋還不簡單,我與你切磋便是了!”
話音剛落,那人手中搖扇的動作變幻,幾道利器便投向了焱黎。
焱黎提劍應對,將利器一一擋下。
兩人越戰越酣,重明在一旁看得手癢癢,隻恨自己不能上場。廊下的妖侍們,也興奮的躲在一旁觀戰。
焱黎和重明,都是妖族中的佼佼者,於修煉一事上天分極高。
自幼,二人便同在前任妖尊的教導下修煉。雖然年少時總愛爭強好勝,非要分個高低,但兄弟間的感情卻也不比親生的差到哪裡去。
鬥罷一場,兩人停了手,癱坐在院中的石階前休息。
玉澤:“妖尊大人,劍術又精進不少啊!”
焱黎:“哪裡,還是你偷襲的功夫更強些才是!”
玉澤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和他斤斤計較。
待到片刻過後,熱血平複,玉澤忽又想起有關焱黎的一樁舊事來。
“焱黎……你的舊傷,可好全了?”
聞言,焱黎手中擦拭劍身的動作一頓,“無礙。”
說是舊傷,其實也不儘然。
焱黎這一族,修習的都是一脈傳承的焰心訣。可不知道從哪一代開始,焰心訣隻剩下殘本。
焱黎修煉至第八重,便再也無法更上一層樓。甚至,因為修煉殘本,他自己還患上了古怪的病症。發作起來,經脈逆行,血熱如焚,妖力暴走。這些年來,他服用了許多靈藥,也不見好。
倒是偶然被玉澤撞見過一次病發,因涉及族中秘術,不便告訴他,便隻說是舊傷。
一會兒的功夫,妖侍酒送來了早食。玉澤總嚷嚷著“餓死妖了”,焱黎不欲和他多聊“舊傷”的事情,便和他一道進殿用早食去了。
饒芷柔才清閒了幾日,便又有妖侍上門了。
幸好,這回傳喚她的不是玉凰殿的胡小姐,而是赤霄殿的那位妖尊。
饒芷柔在書房外等了一刻鐘,待到裡麵的人商議完了,焱黎才終於想起她來。
“你進來。”
饒芷柔進門,躬身行了個禮,“妖尊。”
焱黎看她像塊木頭似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