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來講,她對石蘭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不僅僅是因為石蘭教她術法,更多的還是來自見到石蘭的第一麵,她的直覺告訴她,石蘭不是一個壞人。
可焱黎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仿佛一塊巨石,投進了她的心湖,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人了。
時間一晃,就又過去了好幾天。
對於焱黎來說,這不過是他漫長生命中的短短一瞬。
可對饒芷柔來說,卻不一樣。
自從焱黎和她說了那些話之後,她就有些萎靡不振。這幾天,她連門都不出,整日裡泡在帳中,除了首領派人來請,去給白羽例行診脈,她幾乎和外界隔絕了。
焱黎看在眼裡,覺得這樣挺好,但又隱隱覺得哪裡不太對。他也不知該做些什麼,隻是眼瞧著她,似乎又回到了初見時的樣子,安靜、拘謹,帶著一股淡淡的疏離感。
饒芷柔自幼和師父相依為命,在瓊花鎮經營著一間醫館為生。她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朋友,十幾年的孤寂,不是旁人能懂的。
師父走後,她便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好不容易進了幽冥宮,和她作伴的,也隻有王大娘,雖然親近,可到底是長輩,依舊彌補不了她對朋友的渴望。莫名其妙跟著焱黎到了鶴蘭寨,遇見了許多年輕的姑娘,這讓她有一種久違的新鮮感,可她還沒新鮮多久,就又被焱黎幾句話,給打回了原形。
唉,難不成,她天生就是個孤寂的命理嗎……
饒芷柔趴著床上,一邊歎息,一邊雙目無神的盯著門簾看,一副要把門簾給盯出個洞來的架勢。
一陣宛轉的樂音傳來,悅耳空靈,饒芷柔乍一聽,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可耳邊的樂音,卻一直沒有消失。聽起來有些耳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饒芷柔認命般的從床上爬來起來,還不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隨後一把掀開門簾。
她倒要瞧瞧,是誰大中午的不睡覺,閒得無聊在這裡擾人清夢。
昨兒個她去給白羽診脈,回來時卻因為沒有侍女引路,險些找不著自己的住處。還是焱黎,看她久久未歸,親自把迷路的她給帶了回來。
知道她路癡,怕她下回又找不著回來的方向,焱黎便用妖力在她帳前移植了一棵巨樹。偌大的鶴蘭寨,放眼望去皆是平原,也就隻有在她帳前,能看見這樣的奇觀。
此刻,焱黎便坐在那樹上。
看見焱黎手上拿著的那管簫,饒芷柔就知道,他就是那個擾人清夢的家夥。
樂音驟停,焱黎見饒芷柔在樹下盯著他看,想必是有話要說。
焱黎便問:“要上來坐坐嗎?”
這樹十分的高大,饒芷柔想要靠自己爬上去,是不太可能的。
見她並未出言拒絕,而是麵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