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道明身份的江戶川亂步也不惱,反而高高興興地應了下來:“森先生說過,當首領意味著把自己獻祭為組織的奴隸,如果一件事的結果對組織有益,那麼這件事就有實施的必要。”
“意外來到異世界,什麼都不做就回去,那也太無聊了。”他沒有正麵回答太宰治的疑問,“不過太宰君做為導致意外發生的罪魁禍首,該承擔的責任可不能推脫。”
太宰治腦內的警報在江戶川亂步話音落下時響了起來。
江戶川亂步:“突然就到了這邊,我可是什麼都沒帶,粗點心、汽水、助理一樣都沒有,讓組織的珍寶流落街頭可是絕對不行的,太宰君也是組織的奴隸吧,那麼我宣布,現在起,正式任用太宰君為亂步大人的助理。”
太宰治:“……”
他可沒有照顧男人的愛好。
“請恕我拒……”
拒絕的話說到一半便像被人控製了舌頭一般無法再繼續,太宰治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他看向麵前笑容燦爛的青年,隻說了一個字。
“書?”
對此,江戶川亂步裝作耳背,活動了下手腳,繼續推著太宰治往前走,嘴裡抱怨著:“先說好,這是特殊情況,哪有老板推助理走的道理,下次就該太宰推我走了。”
現在他才是老板,無論是哪個世界都沒有讓老板為員工做解釋的規定,更何況像這種一眼就能看出真相的小事,他才不要浪費口舌。
————
對於腦力派來說,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活下去不算難事。
不過,橫濱太小了,如果這裡沒有另一個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的話,他們在這裡短暫停留的可行性還是很高的。
當然江戶川亂步並是為了躲另一個自己,隻是在這個世界剛發生過一場異界入侵,身為入侵者的他們貿然與同位體見麵,有太多不確定因素。
通過之前和中島敦的交談他得知這裡的“江戶川亂步”是武裝偵探社的一員。
雖說對少年時期被逐出警校的江戶川亂步來說,黑或是白都無所謂,那個時候的他隻想活下去。
但是……
江戶川亂步忽略一旁太宰治搞事情的小眼神,默默將安全屋裡用得上的東西胡亂塞進背包裡裝好。
“被譽為‘千裡眼’的江戶川警官家的兒子,被警校開除,隨後一蹶不振加入黑手黨,徹底放任自我陷入橫濱黑暗的深淵。”
這是他剛跟著森先生出現在橫濱裡世界時最常聽到的聲音。
聰慧的他自然能看清那些人話語中的不懷好意,但那時的他還沒學會如何將理智與情感徹底分開。
森先生說過,那個時候的亂步隻是選擇了困境中的最優解。
但是如今來到了“江戶川亂步”成為名偵探的世界,他心裡莫名有種不願意和另一個自己見麵的彆扭。
“叩叩叩”
安全屋外傳來禮貌的敲門聲,開門一看,是約好的司機來接他們了。
示意司機將太宰治和行李搬上車,江戶川亂步率先坐進車內。沒一會,被當作殘疾人抱上車的太宰治坐到他身邊。
趁著司機還在放行李,江戶川亂步開口:“我可不是在躲他。”
一旁的太宰治裝作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啊呀,我可什麼都沒說哦,亂步先生這樣解釋多少有點欲蓋彌彰。”
側頭,兩人對視一眼。
此時司機也坐上了車,在導航上輸入目的地後啟動車輛出發。
“可是你的思考吵到我了。”冷不丁的,江戶川亂步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人類表達自我的方式不僅是通過語言,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是心跳加速或者停跳一瞬,隻要能被觀測到,那就是他在向外界傳輸著某種信號。
從見到江戶川亂步那一刻起,太宰治那活躍的小腦袋就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