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屏是被外麵的鬨哄哄的聲音吵醒的。
聽著外麵的叫喊聲,她有些不耐地坐起身來,掀來床邊的紗幔,問道:“晴月,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是哪裡走水了。”
外間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緊接著便看到晴月和翠環穿戴整齊地走了過來。
翠環作為半路投靠的丫鬟,生怕會被王清屏的貼身丫鬟壓一頭,因此率先上前對王清屏說道:“小姐稍等,奴婢出去看看。”
“嗯。若是無事就讓他們聲音小些,鬨得人頭痛。”
王清屏放下紗幔,又躺了回去。
晴月見她搶著表現,惱怒的瞪了她一眼,有心想說什麼,可自家小姐都發話了,她隻能低下頭默默看著翠環得意洋洋地退了出去。
外間傳來關門的聲音,晴月這才走到王清屏床邊,嘟著嘴道:“小姐,翠環以前可是王清雲的貼身丫鬟,你怎麼能輕信她呢?”
“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我留下翠環自有用處,新皇寡情不代表就喜歡他身邊人的也薄情。”
“王清雲的事我或多或少都參與些,新皇對王清雲愧疚,未必不會遷怒於我,翠環是王清雲的丫鬟,她在我身邊不正展示我與新皇同心?”王清屏的聲音從簾中緩緩傳來。
晴月一聽,頓時明白過來,連日來對翠環的不滿頃刻間煙消雲散,笑嘻嘻道:“小姐好生聰明!”
“哼,不然你以為新皇許我為皇後隻是因為我貌美?”王清屏冷笑一聲,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晴月也很識趣得不再言語。
翠環這邊走出門就看到一個光著上身的小夥子提著一桶水迎麵跑了過來,神色焦急。
翠環看了一眼,急忙捂住眼睛,覺得這群莊子裡的泥腿子簡直沒有一點禮義廉恥,竟然光著身子在外麵跑,實在傷風化的很!
可是剛才可是她主動請纓要出來打探消息,怎能因此作罷?
翠環隻得叫住那光著上身的小夥子問話道:“喂,莊子哪裡走水了?”
王二聽見有人叫他,便停了下來,扭頭看到一個身著粉色鍛麵羅裙的姑娘站在房簷下。
腦子裡想起白天時父母說的話,說這莊子裡來了位貴人,讓他說話做事仔細著點,彆衝撞了貴人。
於是他憨憨地放下手中的桶,走上前滿臉堆笑道:“姑娘是在叫我嗎?”
“自然是你了!”翠環見他上前,眼裡流露出一起嫌棄。
她側了側身,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臉,高傲地問道:“方才我家小姐聽說莊子走水了,讓我來看看嚴不嚴重,需不需要幫忙?”
“多謝小姐關心,是那個癆病鬼的院子起了火,火勢蔓延到了莊子的糧倉附近,所以大家都在救火。”
王二對翠環的不屑一點都不在乎,反倒覺得莊子裡的這位貴人真是心善。
“癆病鬼?那院子沒事吧?裡麵的人還活著沒?”翠環皺起眉頭看向西南方的火光。
“聽說那院子都給燒成灰了,其它的我也不知道。哎,不說了,我先去救火了,不好意思了姑娘!”王二說了兩句,看向天邊的紅光,連忙拿起桶跑了。
“怎麼樣了?”王清屏困得打了個哈欠,聽到翠環的腳步聲,也懶得再掀開簾子。
“小姐,王清雲那院子失火了。”翠環走近床邊小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