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幺顰有些著急,“你帶我進去看看吧。”
許年猶豫一下便說,“那行吧,你要是被嚇到,可彆怪我啊?”
“肯定不會,走吧走吧。”
許年帶著玉幺顰去了傳言可怖的詔獄,不過裡麵倒也沒有外麵說得那麼可怕,就是非常陰冷潮濕,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
穿過一條漆黑的窄道,許年帶著她來到了審訊的地方,張東被綁在架子上,身上好幾道鞭痕,皮肉翻開,臉色蒼白得可怕。
李敬惜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神色冷淡,眼神仿若有寒冰,不似平常見到的他那樣溫和。
聽見有人進來,他並未回頭,像是猜到了一般,隻淡淡說了一句,“既然來了就過來吧。”
玉幺顰幾步走了過去,站在李敬惜身邊,盧昭抱著手臂便開口道:“這張東今日早晨鬼鬼祟祟又去了那個廢棄菜棚,和一個矮個黑胡子的男子交談些什麼,兩人談不攏便發生爭執,我們就上去把人一起帶回來了。”
“還以為這張東是塊硬骨頭,刑沒用幾下全交代了。”
“你為什麼要去那個廢棄菜棚,劉二郎的死與你有關係嗎?”玉幺顰捏緊拳頭儘量讓自己語氣平和地說道。
張東嘴唇微動眼神不聚焦似有淚水,“我對不住他……”
李敬惜遞給了她張東簽字畫押的訴狀,上麵交代的一五一十。
張東本是靠賣豬肉為生的屠夫,喜歡上了同村的王家姑娘,可王家家裡自從兒子出海後賺了錢,便看不上他了。爹娘又自小憐愛幼弟,什麼吃的喝的,好的東西都輪不到他,弟弟娶媳婦也是掏錢不手軟,就他什麼也沒有,全家也都搬去了弟弟家裡,老宅從此就住了他一個人。
雖然他內心不平,可畢竟是自己父母,又能說些什麼,就一個人乾著賣豬肉的行當。可眼見著自己喜歡的王家姑娘就要說親了,自己還沒有足夠聘禮,幾番下話王家也不同意,可他們是兩情相悅啊,他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姑娘就被這樣嫁了出去。
所以,他便去了平西村找爹娘,想要借點錢,承諾了以後會還,結果被弟媳給打罵了出來。他真的不明白,都是同一個父母,他也自認一直孝順爹娘,可爹娘的眼神從來隻放在弟弟身上,現在連借錢都不肯借給他。
張東沉默著離開,心裡卻有了謀算。
他把爹娘和弟弟弟媳騙來了家中,做了一桌好菜,本來他準備了耗子藥,就放在桌上的湯羹中,可弟媳卻一直言語譏諷。
張東懦弱地笑了一下,低頭不語,起身說自己出去拿點東西,臉色陰沉地去了院子,把西麵屋子裡的剁骨刀拿了出來,走到門口又聽見爹娘說,“真是越來越古怪了,就不該生下他。”
他再也沒有猶豫了,臉上隻剩下冰冷和殘忍。弟媳看見他手裡拿著剁骨刀,驚叫一聲,聲音還未徹底發出,就被一刀砍中脖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張家父母一看,嚇得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