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裡,光線本就不好,潮濕的牆壁上滴下水滴,在此刻過於安靜的氛圍裡無比清晰,國公夫人在黑暗中的臉顯得肅殺無比。
章銘呆愣了一下,突然像是驚醒一般往後退了幾步大笑起來,笑的癲狂,聲音刺耳,他臉憋的通紅,嘴裡連說三個好字,“好!好!好!”
“你們好啊,都安排好了,都不管我了——”
他喘著粗氣人都要站不穩,像是氣急了一般竟吐出來一口血來,倒在地上還用手指著國公夫人,嘴唇張了幾下雙眼瞪圓而後暈了過去。
國公夫人被眼前情況嚇到,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去觸碰他,但牢門鎖著,便著急地朝旁邊喊道:“來人,快來人!”
玉幺顰在外麵聽見呼聲,眼神一動,便和李敬惜一起衝了進去,走到跟前,就發現章銘胸前沾滿鮮血,人已經昏迷,國公夫人慌亂不已,麵上淚如雨下,顫抖著用氣音道:“快去請醫正,我弟弟他,他急火攻心暈倒了!”
看牢獄的兩個手下跑來,見此也嚇了一跳,打開牢房後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請醫正過來。
門一打開,國公夫人便幾步撲了過去,攬起章銘身子讓他靠在懷中,聲音顫抖不止,“阿銘,你醒醒,阿銘!”
玉幺顰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李敬惜卻是神色冷漠的看著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遭受刺激精神不濟,臉色蒼白似是要暈倒,便被人攙扶著出了牢獄,玉幺顰卻覺得奇怪,明明昨天國公夫人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今日見了章銘不知說了些什麼,竟然讓他情緒激動以至於吐血。
醫正匆忙趕來,馬上給章銘看起了診,醫正上下翻了翻章銘的眼皮,又拿出銀針在頭部幾個穴道紮了幾下,章銘竟緩緩醒來。
醫正撐著地氣喘籲籲的道:“大人,此人暫無性命之憂,隻是怒火攻心,傷及肺腑,隻需喝藥好好休息便是。”
李敬惜冷漠地瞥一眼章銘,隻開口說了一句,“簽字畫押之前,彆讓人死了,待人清醒之後再去審。”
玉幺顰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章銘,他躺在地上,眼神灰暗,透出的眸光竟是幾絲絕望之色。
中午十分,玉幺顰正跟李敬惜用飯之時,盧昭冷不丁的就跑了過來,竄到玉幺顰身後,嚇了他一跳。
筷子上夾著的燜蝦都掉了,他沒好氣的回頭道:“你能不這樣神出鬼沒嗎?”
盧昭神色肅然,拿出了張紙,“章銘醒了之後,便喊人過去,全都招認了。”
玉幺顰瞬間放下筷子,一把將訴狀搶了過來,章銘確實是簽字畫押了,認下了所有罪行……
玉幺顰深吸幾口氣,把訴狀遞給了李敬惜。
章銘承認,劉二郎是自己讓管家去綁架的,殺害他拋屍也是自己所為,其餘六個孩童死亡後,具以焚燒,所以並無屍體存留,一切都是為了祭奠自己逝去的大兒子,三年前自己六歲的兒子溺斃在院裡的荷花池中,他悲痛不已。
前些日子兒子托夢說在地底下孤寂難忍,無人陪伴,他便找人尋問,有一高人告訴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