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扶玉喊你姑姑
空氣在這一刹那,似乎都因為女子的話,而寂靜了下來。
沈藍誠和柯唐的視線,也紛紛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周濤那張精心保養過數月的臉上。
二人眼神中帶著疑惑的詢問。
隻聽“砰”一聲響。
女子說完這話,就關門進了房門。
把三人隔絕在外。
她一走,柯唐和沈藍誠就立刻圍著周濤劈裡啪啦八卦起來。
柯唐:“醜……東西?小周,這三個字應該是在說你吧?”
沈藍誠:“你不是說她還給你賜名了嗎?你不要告訴我,這就是她給你賜的名……”
柯唐一臉關愛低智小童的神情:
“小周,你是不是不懂‘賜名’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所以被騙了啊?”
沈藍誠一語道破天機:
“也可能是小周知道,他故意誆騙我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吧?”
柯唐恍然大悟,又想不明白:
“小周,你為什麼會覺得,你那日在歸墟秘境裡當著我們的麵,服用了九竅冰枝花,搞出了大的動靜後,在我們心中還有尊嚴可言?”
沒有的東西,你何苦掙紮?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不給周濤開口的機會。
把他本就破破爛爛的尊嚴,更是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陣陣寒風吹的他透心涼。
似乎還伴隨著啪啪兩巴掌的清脆聲音,落在他的臉上。
周濤萬箭穿心,心如死灰。
他的頭頂下起了一片冷冷的冰雨。
累了。
沒有人在乎他的麵子。
好想拉著這個世界一起毀滅。
他還沒有所行動,就被柯唐和沈藍誠拉著去偷聽牆角了。
小周是醜東西這件事的重要程度,遠遠比不上那神秘女子說自己是江言鹿的小姨母這事來得重要。
柯唐好奇:“我怎麼記得,鹿姐原先獨自一人住在人界,家中並無任何親戚往來,也沒有哪位親戚是修士,她怎麼突然蹦出來一個修為如此高強,還待在跟神域鳳凰一族的山脈裡的小姨母啊?”
江言鹿名震修真界的時候,各大宗門和修仙世家就私底下把江言鹿的祖宗十八輩給扒了個底朝天。
然而江言鹿的家境實在沒什麼亮眼的看點。
她家祖上就務農,祖祖輩輩守著那一畝三分地,從來沒有離開過那個小山村。
傳到江言鹿這一代,她父母因病相繼早逝,隻留下她一個孩子,孤苦無依,根本就守不住單薄的家業,很快便被叔叔伯伯,舅舅舅母瓜分了個一乾二淨。
她便自力更生,饑一頓飽一頓,也將就著長大了。
再後來,她就被玄清真君在大山裡一眼相中,帶回了修真界,自此開始了自己開掛的人生。
所以,縱觀她這自己被修真界各大勢力傳遍了的透明人生。
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一個小姨母。
柯唐的好奇點,也正是周濤和沈藍誠的好奇點。
周濤瞬間把自己剛被打臉的事,拋之腦後。
三人側著腦袋,耳朵對著緊閉的兩扇房門,努力的聽。
可卻一無所獲。
這房中設下了隔絕結界。
他們聽不到裡麵一丁點動靜。
沈藍誠放棄,蹲在一旁的五層石階前:“等著吧,她們若是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就不可能知道。”
“橫豎閒來無事,”沈藍誠從芥子袋中拿出一套江言鹿當初在金鼎宗給他們做的劍術套牌來,“剛巧三個人,我們打牌吧。”
周濤第一次見這種稀奇玩意兒,他目光落在沈藍誠手上的幾張牌上:“這是什麼?”
柯唐同樣從自己的芥子袋中摸出一套符術符籙,解釋道:
“這個啊,這叫‘鬥修士’,是鹿姐給我們做的。”
“不僅有意思,還對提升我們的術法有一定的幫助。”
沈藍誠又從玉鐲中摸出了一套牌:“我這裡剛巧有一套你們昆侖宮的劍法套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我給你講講規則,很簡單。”
“先等一下。”周濤開口,這不是規則簡不簡單的問題,他手指著沈藍誠手中的牌,“你怎麼會有我們昆侖宮的劍術招式分解圖?”
昆侖宮所有的劍法都是不外傳的。
外宗弟子根本無緣學到。
沈藍誠怎麼會有?
不對。
江言鹿怎麼會有?
沈藍誠“啊”了一聲:
“這個啊,我問過江言鹿,她說是當初在修真界大比上,看過幾場你們宗門的劍術比試,順便就記下來了。”
“她當時還想用你們宗門的劍招上台比試來著,不過她考慮周全,怕你們東道主失了臉麵,一氣之下不讓我們在扶桑樹下修煉了,便一直沒用。”
周濤:“………”
他一時不知該用什麼語言什麼表情來回複沈藍誠的這一段話。
他隻能說,這很江言鹿。
周濤默默接過對方手中的牌:“玩吧。”
*
室內燃著幽幽沉香。
跟那位自稱是原主的小姨母的女子身上的味道有點相似。
這裡是一間專門飲茶的茶室。
茶具考究,一應俱全。
江言鹿屈膝坐在低矮的茶桌前,垂眸看著麵前女子將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推到了自己的麵前。
她淡聲開口,問道:“你想跟我說什麼?”
女子不疾不徐開口:“隨意聊聊,我許久沒同人開口說過話了。”
江言鹿:“……”
貌似她進來的時候,對方正在跟周濤說話吧?
江言鹿試探問道:“你既然出現在鳳岐山,也能掌控這裡的秘境,想必同神域鳳凰一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我出身平凡,母親隻有兩位兄弟,沒有姐妹,你為何說是我的小姨母?”
女子聞言,微微擰眉。
視線通過嫋嫋茶霧落在江言鹿的身上。
靜靜看了一會兒,她忽然抬起手,指尖舞動出漂亮又繁瑣的術法招式。
一股淡藍色的輕盈靈氣從她的指尖飛出,緩緩落在江言鹿的眉間。
江言鹿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躲開。
她能夠感覺出來,這女子對自己沒有任何惡意,還不斷朝自己釋放親近感。
她在這裡,是安全的。
更何況,她還想看看這女子想要做什麼。
溫和的靈氣在江言鹿眉間落了一瞬,又快速消失。
女子收回手,眼中劃過一抹驚訝。
江言鹿連忙問道:“怎麼了?”
女子搖搖頭,什麼都沒有多說。
隻問道:“外麵如今是什麼模樣了?”
江言鹿見她沒回自己的問題,本想隨便應付她兩句“也就那樣”,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