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李玄機冷哼一聲,一團真火分做兩朵,各自迎上黑影。
那真火明黃純色,燒的空氣中溫度急遽上升,兩道黑影被熱浪一衝,知道不能硬接,紛紛閃躲。
還是被明黃真火沾到,燒的極快,不容一絲黑暗存在。
本命符菉最大強處,就是銘刻在上邊的神通即會成了本命神通,催動起來最是便捷。
一念即成,是其他法術修習到再純熟都做不到的。
李玄機劍道天賦平平,可在本命符菉上有不少閃光點。
正常結丹修士隻能銘刻三道神通,他足足銘刻了五道,還將天問劍法融入其中。
“哪裡來的劫修,光天化日做那齷齪事情!”
李玄機可不是沒有鬥法經驗的雛鳥,得勢不饒人,將手中飛劍一震,不等回話就斬向兩道黑影。
又反手甩出大片銀屑,把黑影模糊處定在原處,難以再遁入地下。
隻是數劍,就把兩個擁有結丹實力的黑影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節節敗退。
“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要勞我出手!”
高空傳來怒喝,一名高冠古袍的年老修士現身,手中佛塵一揚,就要圈走底下人。
那佛塵在他手中鬆軟如棉,往下一落,每根白毛仿若鋼絲根根豎起。
“元嬰真君!”
李玄機身子一震,這元嬰威壓讓他直接手腳被縛,眼睜睜瞧這漫天白絲罩下。
何德何能,要元嬰真君來對付自己?
他臉上充滿了震驚和錯愕,顯然不是撞上劫修,而是特意在此守候。
就在白絲收緊,將他縛成一個球團的時候,內部輕輕震蕩了一次。
高冠古袍元嬰心頭一凜,有種顫粟流過全身,不假思索往後一閃。
煙霞一晃,人已在百丈之外。
有道道刺目光芒,從球團中射出,白絲儘數斷開。
李玄機身後撐起一尊人形光影,麵目模糊,身著青袍,手中虛捏一個劍訣。
光影不斷抬高擴大,眸子掃過全場,麵無表情的鎖定了場中諸人。
抬手揮下,有極淡劍光劃過,已經遁出好遠的高冠古袍元嬰慘叫一聲,身上法寶同時碎裂。
下一刻整個人已消失不見,連元嬰離體都來不及。
連人帶法寶,不留丁點痕跡。
至於那兩道黑影,在劍光出現的瞬間就已氣化。
李玄機長出口氣,背後已經濕透,像是剛從水中打撈出來。
還未來得及轉過念頭,地表晃動,差點沒有站穩。
轟!
一聲巨響,讓李玄機猛地抬頭,才發現劍光此刻才真正落地,將地麵斬成兩半,延綿何止數裡。
裂開路徑上,有數座山頭轟然倒塌,任何攔在路上的事物全都裂成碎塊。
那尊光影好似天上神祇,尊貴神聖,微微低頭,朝李玄機看了一眼。
整個人就像從裡到外,被看了個透,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旋即光點退散,隻餘一道劍光投向東邊。
“是劍君留下的護身手段!”
李玄機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有些心神不定,充滿後怕。
若非光陰劍君分出力量救了自己一手,被那人擒去,就生死難料了。
不敢在這多留,祭出一艘飛舟,搭滿靈石,以最快速度飛走。
過了半個時辰,才有幾道遁光降下,沿著裂縫四處觀察。
這幾名修士對視一眼,無人發聲,也不打招呼,就默默做事。
看著深邃的裂縫,紛紛咋舌,稍作記錄,取走土壤碎石後立馬離開。
“如此威勢,恐幾位大真君都做不到吧……難道有化神出手?”
有位麵容極醜的修士深入其中,看清地縫深度後倒吸一口涼氣,連滾帶爬的遠離裂縫。
生怕因為一次好奇舉動,把自己卷入可怕的旋渦當中。
……
爛柯山,青霞洞。
白子辰再次離開洞天,見的不是木夫人,而是一位許久不見的故人。
這對已決定潛心修煉,將早日化神圓滿提到最高目標後,可是極高的禮遇了。
下首位置,坐著一名全身罩在黑袍中的修士,銀發如雪,臉上皮膚有如雞皮,老的不成樣子。
雙眼帶著歲月沉澱的智慧,手中捧著一隻茶盞,煙氣嫋嫋,一條直線上升。
“我從小自命不凡,不拘銅板神算、梅花易數、偶門遁癸這類推衍道法都是上手就通,一練即精,修煉速度比師兄要快的多。漸漸的,就生出自傲之心,覺得命運不過如此,在自己麵前毫無秘密。”
山知說上兩句,就要瘋狂咳嗽,整個人像是一隻破風箱,呼啦嘩啦的。
一塊絲絹在嘴角拭過,沒一會兒就被汙血浸透,染成黑色。
過去那個狂放
不羈的邪命宗傳人,在他身上都快找不出一點影子來。
“師兄勸我莫要好高騖遠,老實走無因無緣,宿命天定的前人路子,以我天資修煉到元嬰圓滿沒多大難度,化神都有幾分把握。可我偏偏不信這這個邪,就要挑最難的全知大道,逆天而行……”
兩聲似哭似譏的輕笑,山知像是在嘲諷過去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
“全知大道,哪是這麼容易走過去的,邪命宗曆史上幾位化神祖師沒有一人靠的這條道路。以為自己與眾不同,事實是若沒遇上劍君,窺得人妖兩族大戰,再借兩塊六爻龜甲,占得劍君雙龍持勢命格……用此如此尊貴命格,反哺命運大道,才能去看修仙界未來的畫麵。”
“結果這一眼,就讓自己徹底迷失其中,看到了命運大道上的無數條分支,差點就不能醒來。”
全知大道,聽著威風,可反噬也重。
邪命宗傳下的完整六爻龜甲,本就隻剩兩塊,他和師兄人手一塊。
為強化推演本事,主要是分擔天道反噬,兩塊六爻龜甲全都破碎,後人都無緣見得。?…。。
就這樣,都落得身負重傷,藥石難治的下場。
“道友莫要灰心,我看你已是元嬰圓滿,未嘗沒有衝擊化神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