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來兩碗蕎麥麵。”
“好的,請稍等。”奧比克嫻熟的揉麵、扯麵,然後下到鍋裡,拿著長筷子攪拌著,這期間還將兩碗麵的湯汁調好。
千葉誠打量著奧比克,還有他的麵攤,和一年前相比,並沒有什麼變化,和日新月異的人世間一比,流逝的時間仿佛暫停了,讓這個麵攤一直留在了過去。
比起第一次相見時的害怕與好奇,現在的瑪雅隻剩下了好奇,看著忙碌中的奧比克,問道:“你就這樣一直在深夜擺攤嗎?”
“是啊,因為隻有深夜還是安靜的,能夠聽到河邊的蟋蟀在鳴叫、蓮藕池裡的青蛙在唱歌,偶爾還有幾聲狗吠,抬頭就能望見漫天繁星,低頭就能看到滿地清冷的月光,還有穿街走巷的更聲,那一定是巡夜人...”
奧比克用輕緩的語氣說著,卻讓瑪雅愈發的迷惑,仔細聆聽,隻有偶爾駛過的汽車發動機沉悶的轟鳴聲和尖銳的笛聲,哪有蛙鳴、蟲叫和狗吠。
抬頭看天,稀稀拉拉的幾顆星,城市的燈火縱然在深夜依舊能夠照亮夜空,將亮度不夠高的星星遮掩住,從人們用電力點亮城市的那一刻起,居住在裡麵的人們,就失去了真正意義上的黑夜,也早已遺忘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才是夜晚真正的樣子。
“來了,請慢用。”鼻尖傳來一股濃鬱的香氣,瑪雅低頭一看,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蕎麥麵出現在麵前的桌板上。
“我開動了。”
抄起筷子,夾起麵往嘴裡塞,麵筋道、湯鮮美,還是一樣的美味。
奧比克坐在攤車後麵,笑嗬嗬的看著大快朵頤的兩人,客人的狼吞虎咽是對廚師最好的讚美。
千葉誠剛將一碗麵吃完,放下筷子,就聽到奧比克用憂傷的語氣說道:“我要走了。”
千葉誠一怔,正忙著扒麵的瑪雅也抬起頭來。
而奧比克還在繼續說著:“彥野的最後一座山也要被開發成遊樂園了,我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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