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打卡係統(1 / 2)

康熙三十三年,二月,紫禁城,天氣陰涼偶有寒風。

小選已過,留用宮女皆站在後宮某處院子中,等待坐前頭的嬤嬤發話分配至各宮。

嬤嬤手中捧著一盞茶,在這樣的天氣中冷不著,隻是苦了院子裡久站的宮女,有好些個被風吹的顫抖。

“不錯,好些個規矩都不錯,伺候主子就是不能有半點兒動作,冷了熱了渴了餓了都是小事,伺候好主子才是大事。”院子內又走進來許多人,嬤嬤掃過眾宮女,臉上是滿意的笑容。

“都動動放鬆下,也好與你們說各自去哪兒伺候。”

宮女們小幅度的動著,更多是搓著雙手,餘光觀察著剛進來的人,有宮女有嬤嬤,想是來接她們的。

嬤嬤將手裡的茶杯放下,拿起冊子看了眼,便看向站在最後的一個宮女,她可是今年小選的名人,不隻是身份還有那張出色的臉。

正想著便見她抬頭,長眉清眸,玉麵朱唇,分明是清冷的麵旁偏又生的多情目,上翹的眼尾跟鉤子似的奪人心魄,眉目間又帶著些許病弱氣息,與旁人一樣的宮女打扮,卻比打扮精致的妃子也不遜色。

陳晚意抬頭對上嬤嬤的視線,笑了笑,便聽她說:“陳晚意,乾清宮。”

話一落,宮女們都轉頭看向她,眼中有驚訝更多是帶著羨慕。

乾清宮,這可是大部分宮女根本無法觸及的地方,更沒有宮女一進宮就能去那兒,有想法有野心的眼裡的嫉妒都要跳出眼睛了。

陳晚意走出隊伍,那行人中走出來一個宮女,身上穿的不像普通宮女是春天的綠色,而是淺淺的粉色,頭上耳朵都帶著首飾,不是金玉那般貴重的,卻也精致。

“多謝嬤嬤,春蘭告退。”春蘭領著陳晚意離開。

出了院子陳晚意才聽她說:“你父親可還好?”

“回姐姐的話,一切都好,如今已經能坐起身了。”春蘭不是她姐姐,因為宮裡的潛規則,她才這麼叫。

陳晚意的父親叫陳西閡原是宮裡的二等侍衛,這是她能夠進宮的原因,卻不是她能夠進乾清宮伺候的原因。

去年秋闈闖進來一隻老虎,康熙差點兒遇害,拚死擋住致命的一咬,救了康熙一命,被賞賜了許多東西還抬了旗,準確來說陳晚意應該叫陳佳·晚意。

按理說她應該能夠參加秀女選秀的,隻是家裡隻她一個孩子,年歲也不大,康熙看在陳西閡的份兒上讓她參加小選。

意思十分明確,不會強納後宮恩將仇報,她不想做後妃就在乾清宮待幾年,出去後有的是人求娶,若她自己個兒想做後妃在乾清宮也方便,他也不虧了她。

“如此便好,你身子不大好,也不用做什麼粗活重活兒,隻每日皇上就寢前後整理被褥、放湯婆子暖床,被麵床單都有人換。”

這個待遇真好,不愧是皇帝救命恩人女兒的待遇。

陳晚意也不求一點兒事兒不做,畢竟她是進宮熬資曆的,還得借康熙的名氣用用,不做事心裡不踏實。

她是個穿的,跟彆人穿過來就十幾歲不一樣,她穿過來的時候還在娘胎裡,正兒八經的在大清生活了十幾年。

有一點兒真真假假的大清記憶,以及和大清格格不入的叛逆想法。

比如她想要個愛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最好,不行她就不嫁人,在家裡養身子爭取給父親養老送終。

對於這個情況,陳晚意將自己歸為孟婆湯沒喝完,記憶沒有完全清除就投胎了。

“換被麵床單的小宮女就跟著你,白日裡她們也沒什麼事可做,有事隻管使喚她們。”

“姐姐說笑了,我是進宮伺候人的怎麼能叫人伺候呢。”

這能叫她直接說出口的,就是點了伺候她的,陳晚意可不敢真的接。

“這是乾清宮的規矩,幾個大宮女都是有人伺候的,你如今是頂的司寢宮女名號,自然也要有人伺候。”春蘭怕她再說又加了一句,“這是李總管吩咐的,若是不要那兩個小宮女,明兒她們就得被換出去。”

陳晚意就不好再說了。

隻是乾清宮的八個大宮女不都是教康熙房事的麼,什麼時候還變成了個類似女官的存在?

這個問題也不好問出口,怕春蘭以為她有想法,要是去給李德全說一嘴兒,自己就不是蹭康熙名氣了,而是直接蹭康熙。

貼身伺候康熙的宮女在乾清宮有自己住的屋子,但是十分狹窄還有室友,像她這樣有人伺候的能單獨住一間,屋子裡有床,桌子椅子,櫃子,洗漱的臉盆,喝水的茶壺茶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也不知道這是李德全授意的還是彆的大宮女都這個待遇。

她打聽過其他宮女的住宿環境,除了貼身伺候貴人的,隻能回到內務府的集體宿舍,一間屋子住十個人不止,吃飯也沒個點兒。

今天是她剛進宮,也沒有彆的事都能在屋子裡待著,隻需要在中午康熙午休前把被子暖好,在他起床後折好被子就行。

過於輕鬆。

把行禮放進櫃子裡,蹲了一會兒起身就有些眩暈,扶著櫃子才沒倒下。

陳晚意對自己的身子有了個更清楚的認知,也對李德全的業務能力表示了肯定。

原來不是工作太簡單,是她隻能做這些。

也對,她進宮不隻是熬資曆的,還是為了蹭太醫院裡醫術高超的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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