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沅沅看了眼框裡的春筍,眸光微閃,走到她麵前未語淚先流:“初瓷姐,你在跟我生氣嗎?”
她不動聲色的看向搪瓷盆,垂下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屑。
喝這麼多藥,想必也活不了太久,那她倒可以再看看,選擇是否要下手。
看見她委屈的模樣,薑初瓷生氣的表情有些動容。
朱沅沅咬了咬唇,泫然欲泣,可憐又無奈:“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但我還是要跟你認錯,肯定是我哪裡做得不對。”
之前短暫的接觸,她還真猜不透薑初瓷為什麼生氣。
薑初瓷到底是不是重生?
而薑初瓷捏緊了搪瓷盆,一副很生氣卻又不舍的感覺,最後火氣爆發。
“你為什麼要跟我大哥退婚,是不是跟他們說的一樣,你認為我大哥要死了,所以說話那麼難聽?”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啊。
朱沅沅卻沒鬆懈,依舊保持懷疑,試探性的認錯:“對不起,我也是太害怕了,他們都說我是掃把星。”
“如果不是因為我跟易林哥訂親,他或許不會……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的。”
說著她用手捂著臉哭,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薑初瓷長長歎了口氣:“你要退婚我不怪你,可你那些話真的不好聽,也不用跟我道歉。”
“你應該道歉的對象是我大哥。”
在朱沅沅眼裡薑初瓷耳根軟,隻是什麼都不懂的懦弱包子,可她若是重生就不同了。
想到這裡,朱沅沅哭聲一止,苦笑著點點頭。
“你說的對,我理應跟薑大哥道歉,隻怕他——”
到這裡她頓了頓,認真循著薑初瓷眼裡的變化。
人偽裝的再好,眼裡的情緒不會騙人。
見薑初瓷猶豫不決,最終下定某種決心道:“我倒是可以幫你,隻要你是真心的,畢竟這件事你也確實無奈。”
朱沅沅感激不已:“你願意幫我已經很好了。”
薑初瓷連忙搖頭:“彆急著感謝我,還不一定能辦成。”
“沒關係的。”她哭紅的眼跟兔子似的:“初瓷姐,幸好你回來的及時,不然薑大哥怕是已經……”
薑初瓷笑了笑:“對啊,我親身母親要跟我斷絕關係,將我趕出家門,還好我看過不少書,正好碰上了,不然我死也不會原諒自己。”
她堅定的語氣不似作假,如果薑易林有好歹,她真的會去尋死。
朱沅沅稍稍鬆口氣,將春筍放到地上:“這是我今早去山裡挖的春筍,你帶回去吃吧。”
說完她便弓著腰低著頭,軟弱無助的走了。
薑初瓷翻了個白眼:有病!
她看向春筍,共五個,個頭還不小,可見用了心找。
朱沅沅不是喜歡利用薑家的愧疚心拿好處,這一世便雙倍還回來,多的她現在也給不起。
另一邊,朱沅沅心情很好的回了家。
她幾乎可以確定薑初瓷不是重生,而是蝴蝶效應引起。
薑初瓷絕不會用家裡人做文章來欺騙她,這並無好處。
而且,就算她重生了又如何,遠在京市她還能知道新坪村發生的事?
薑初瓷死的早,也就對白家人硬氣點,她是知道白家人對薑初瓷不上心的,上一世就聽說過。
朱沅沅有些懊惱,之前沒想明白這點,不過她絕不允許有第二個重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