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晉江文學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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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怕我?”低沉的聲音裡,略帶疑問。

沈時青抓著胸口的被子,手心中的汗液沾濕親膚的純棉被套。

他的眼波流轉,落在正前方。

坐在古董沙發上的男人。

“秦......秦先生,你回來了。”他太緊張,大腦思考不出應該如何回答男人的那道疑問,隻得胡亂填上一句問候。

男人半倚在沙發前,不似初見那晚梳著背頭,額邊被幾縷黑發遮掩,顯得隨性許多。

隻是無框眼鏡下的那雙桃花眼,依舊冷冽,仿若深淵。

所以即使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沈時青依舊被這股強大的氣場影響,驚懼。

“嗯。”秦柏言拿起手邊的白瓷茶盞,輕搖,晃出幾分茶香。

沈時青剛想鬆一口氣,慶幸自己蒙混過關。

男人望著盞中澄清的高山茶,並不著急品嘗:“為什麼怕我?”

慶幸的太早了。

他不禁又揪緊手心的被單:“沒...沒有。”

男人的眉心微蹙,忽地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往床沿走。

秦柏言身高腿長,沒幾步便立在了床沿。

沈時青仰頭望著他,身體戰栗的更厲害。

“這就是你的沒有?”

青年穿著一件寬鬆的居家睡衣,裸露的脖頸上還有昨晚曖昧的痕跡,且因時間的沉澱,變得殷紅惹眼,那雙圓乎乎的杏眼也還泛著紅腫。

昨晚也是這樣,青年明明害怕的渾身顫抖,卻還是生澀的勾住他的脖子。

“是因為昨晚......所以害怕我嗎?”秦柏言張口的同時,從那身板正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支藥膏,“我給你上藥吧。”

上藥?!

沈時青瞳孔猛地一縮,將自己往被子裡又縮了縮:“不......不用了,秦先生,我...我自己來就好。”

“你塗不到。”男人抓住被子的一角。

沈時青慌不擇路,隻能伸手搭在秦柏言的手腕上,製止著:“我自己...自己來,或者......”

讓彆人來。

好吧。

讓彆人來好像也不太對。

“或者什麼?”男人的語氣忽地冷下,那雙劍眉輕擰,“除了我,沒有彆的選擇,小沈先生。”

沈時青的耳根紅透了,內心極度掙紮,手指微微用力,半握住秦柏言的手腕:“我自己...我自己可以,先生。”

太可憐了。

語氣可憐,水汪汪的眼裡也堆滿可憐。

叫人無法拒絕。

幾秒後,秦柏言鬆開了被子,沈時青也迅速鬆開他的手腕。

“你的手很冷,剛剛徐醫生和我說你的燒退了的,是複燒了?”

沈時青自己也不知道,他一直都是半睡半醒的狀態,剛剛眯著眼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才徹底清醒過來的。

“應該沒有,我的手一直這樣。”青年搖搖頭。

坐在床沿的男人伸手想探一探青年的額溫,沈時青卻下意識的一閃。

秦柏言麵色不改,緩緩收回手:“我讓醫生過來一趟。”

男人從床沿起身,走出臥房。

沈時青這才緩下一口氣來,低下眼。

眼簾裡驀地映入躺在床單上的那支藥膏,他的臉“蹭”的升紅,仿佛快要凝出血。

昨天發生的所有,在腦中自動播放。

那時他正在自助餐台前拿蛋糕,前一天因為惹沈庭不高興,他被罰禁閉,來宴會時已一天沒吃上飯,餓的快要昏厥。

他拿著一塊小蛋糕轉身,差點撞上身後的男人。

“抱歉......”他慌忙道歉,舉著樹莓蛋糕的指尖都顫了顫。

跟前的人卻沒有讓開的意思,像一堵牆,巋然不動。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秦柏言。

男人身著考究的西裝三件套,同色係的搭配,適配的尺寸和收線。

沈時青記憶猶新,他很少見到真正能把西裝穿出味道來的人。

尤其是西裝三件套,實在太考驗氣質。

可眼前的男人卻能輕而易舉的駕馭,全然沒有旁人那種用力過猛的感覺。

加上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一雙深邃的桃花眼下,點綴著一滴惹眼的淚痣。

桃花眼大多透出一股浪漫多情,加上一點淚痣,應更襯溫柔。

可是眼前的人,隻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沈時青記得自己很緊張,喉結都變得乾澀。

男人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自己手中那塊樹莓蛋糕上時。

他以為是自己手上的蛋糕被看上了,於是決定割愛,將手中的餐盤遞過去:“先生是想吃這個嗎?我沒吃過的,可以給你。”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

他隻好將小蛋糕默默放在餐台邊沿,然後低著腦袋溜開。

再之後,他被迫和旁人交際攀談,空腹飲了好幾杯葡萄酒。

實在撐不下去,他找機會再次溜開去餐台。

又是一轉身,那個不說話的男人忽然又出現在他的身邊。

男人的神色依舊嚴肅,高大的身材和他手中那盤“嬌小”的樹莓蛋糕切塊形成強烈的反差。

就是很難把這樣一個人和小蛋糕聯係在一起。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將蛋糕遞到他手邊,連帶著意味不明的眼神一齊投向他。

“給...我的?”

“不然?”

他尷尬的伸手接過:“謝謝。”

手掌拖住描金餐盤時,指尖不小心覆上男人還未收回的手指。

他的臉上一燙,心虛的抬眼,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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