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青玉正在拆發髻的手頓住“小姐?”
撒佐料是她們的密語,是加蒙汗藥的意思。
宋惜卻沒有解釋,繼續道“墨玉,你輕功最好,擅追蹤隱匿,你跟上將軍,務必記住他去了哪裡。”
墨玉眼睛一亮,立刻起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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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送完餃子,端回來一碗藥。
見宋惜月已經卸了妝換了寢衣,便上前輕聲道“小姐,您若懷疑姑爺,可以讓我們宋家出手,何必讓墨玉去?”
“若是被姑爺發現了,豈不是影響您與姑爺的關係嗎?”
聽了這話,宋惜月微微搖了搖頭。
“宋家為了成全我與顧潯淵而遷出盛京,就不便插手盛京事務了。”
說著,她仰頭看向天邊明月。
為了讓顧潯淵能留在京城,為了今上不因忌憚宋家勢大而打壓顧潯淵,祖父與父親舉家遷出盛京,她大婚回門後便要赴往南境鎮守邊界。
若是再有什麼動作,對宋家百害而無一利。
“是奴婢草率了。”
青玉說著,將藥碗端了過來“小姐今日也累了,喝了安胎藥便歇下吧。”
聽了這話,宋惜月猛地一頓,麵色難看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她忘了,她怎麼忘了,她肚子裡還有顧潯淵的骨血!
青玉見她麵色不對,趕忙放下藥碗扶住了她“可是又難受了?”
“哇——”
宋惜月彎腰吐得一塌糊塗。
青玉眼眶紅紅,一邊撫著她的脊背一邊道“小姐這胎本就沒有坐穩,卻又如此倉促草率地出嫁,如今姑爺還……”
“無事,”宋惜月聲音嘶啞“把藥端出去倒了,給我一杯熱水。”
“是!”
好半天後,宋惜月止了吐,漱了口,臉色慘白地靠坐在軟榻上,一隻手撫著小腹,麵容沉冷,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夜淺眠。
天還未全亮,宋惜月就睜開了眼。
大抵是前世當了兩年的鬼,她如今有些不習慣下地走路。
從床上下來後,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喚人進來伺候洗漱。
墨玉昨夜回來已經是寅時了,聽宋惜月醒了,立刻爬起來,將昨夜親眼所見之事說給了宋惜月聽。
果不其然,顧潯淵將白嬌嬌藏在城西一處鬨中取靜的彆致小院之中,昨夜過去,便是去與她拜天地,入洞房。
聽完墨玉的講述,青玉與碧玉火冒三丈,氣得不行。
宋惜月倒十分平靜“那盤餃子他們二人都吃了嗎?”
墨玉點頭,一臉嫌惡道“那女子慪著氣不肯吃,是將軍以口渡給她的,他倆倒是不嫌惡心,我看得都要吐了。”
青玉在一旁憤憤道“這二人真是能吃得很,那可是五人份的餃子!我裝得足足的!”
說著,她看向宋惜月“小姐,佐料我加了許多,這二人沒個日上三竿決計醒不過來,我們去捉奸吧!”
“捉奸有什麼意思,”宋惜月慢條斯理地道“丟的還不是我宋家的臉。”
她要的是把白嬌嬌找出來,弄進顧家,牢牢地綁在顧潯淵身上,讓他們一起萬劫不複!
青玉紅了眼“姑爺可是靠著我們宋家才當上威遠將軍的,他卻敢讓小姐吃這委屈,簡直忘恩負義!”
宋惜月飲了口晨茶“誰說我要吃這委屈了?”
聞言,三個丫鬟立刻豎起了耳朵。
“碧玉,你點幾個嗓門大會說話的家仆,到兵部外頭候著。”
“墨玉帶幾個腿腳麻利的,去城門口等著,城門一開就出城去京衛營找顧潯淵。”
“若有人問你們去哪裡,去做什麼,都不必隱瞞。”
“務必要讓這兩處的人都知曉,威遠將軍新婚夜不見蹤影,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