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不行。
她低垂著頭,仿佛沒有察覺一般,退後幾步,直接站到了尹老的身後去了。
“未有指摘殿下的意思,殿下金尊玉貴,同我走得太近,會惹殿下招人非議。”
見她如此,又聽了這番戳心窩子的話,賀蘭雋的手忍不住攥緊。
“顧夫人,”他重重地咬著這三個字,聲音冷了許多“你既怕為本殿下招惹非議,昨日為何用我袖子擦鼻涕?”
他好似不甘心,死盯著宋惜月不罷休。
宋惜月依舊垂著頭不看他,道“與殿下自小一同長大,親如兄妹,你我分彆又有三年,忽見殿下,欣喜若狂,故而忘了禮數,還請殿下贖罪!”
“嗬,親如兄妹!”賀蘭雋怒極反笑“那怎麼從小到大從未聽你喊我一聲阿兄?”
聞言,宋惜月微微一頓,歎了口氣“殿下何必為難我?”
賀蘭雋瞧著她“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殿下金尊玉貴,妾身不敢直視,請殿下寬恕。”
聽了這話,賀蘭雋聲音更冷“哦?顧夫人如此克己複禮,那昨日為何抱著本殿下的袖子抹淚?”
宋惜月知他是不滿她的疏遠。
但她不可讓賀蘭雋被人傳出與臣妻有染的名聲。
尤其是,這個“臣妻”還是她。
“昨日僭越,妾身有罪,懇請殿下責罰!”
說著,宋惜月竟就直接跪在了賀蘭雋跟前。
“小月兒!”尹老忍不住喊了她一聲,伸手想將她扶起來。
賀蘭雋卻抬手製止,怒極反笑“宋惜月,你真是個白眼兒狼!”
說著,他使勁敲了敲輪椅,將外間的星淩叫了進來。
“既然你愛跪,就給我在這裡跪上一個時辰,否則就治你大不敬之罪!”
“殿下!”星淩忍不住低聲道“宋小姐身子不好,跪一個時辰會出事的!”
“有尹老在此,她能出什麼事?”
賀蘭雋冷著一張俊臉“去後院,本殿下要親自審問那白嬌嬌,木牌究竟是何來曆!”
聞言,宋惜月下意識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袍擺“殿下,您要我跪多久都行,但我的家事我想自己處理。”
賀蘭雋垂眸看她,漂亮的眼睛裡淬滿了寒冰。
他一把拽回自己的袍擺“本殿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父皇都不約束我,你亦不行!”
說完,他就讓星淩推著他朝後院走去。
“殿下!”宋惜月心頭緊張,急急道“您能看在我們自小的交情上,放白嬌嬌一碼嗎?”
賀蘭雋“本殿下又不是放馬的!”
“殿下!”
“殿下!”
“賀蘭雋!”
宋惜月徹底急了,提著裙擺從地上站起身,兩步追上去,攔在賀蘭雋的輪椅前,道“子書哥哥,你若是想幫我,就彆管了好嗎?”
聽了這話,賀蘭雋抬眸看她“又不叫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