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笠鬆了,哎~我就帶著小栗帽去東京。
你離開了笠鬆,哎~我再帶她回來。
等我考上中央,哎~再帶她過去。
玩的就是一個反複橫跳。
幾個月前,剛定下帶小栗帽和嶄新光輝長見識的決定時,北原還不知道魯鐸象征的行程安排。
眼下多虧了報紙,把那位皇帝的底褲都給亮出來了。
這下隻要鐵了心的避而不見,對方怎麼也不可能發現小栗帽。
乖乖地等我考完中央訓練員吧,皇帝大人,“皇世仁強搶蘆毛女”的橋段,你就當是跟“溜冰場”一樣的“不存在的記憶”好了。
隻是這些想法當然不能說出來,於是麵對叔父的感慨欣慰,北原裝起傻來:
“以往年紀小、不懂事,現在想想,六叔很多話都很有道理,所以覺得還是多聽六叔的比較好。”
“叫我六平!六平叔也可以!六叔是什麼叫法?!我不姓六!”
先是大發雷霆一句,重重地跺了一下手裡的手杖,六平銀次郎轉而拉拉頭上的釣魚帽,聲音欣慰了些許,“長大了啊,臭小子……喝酒喝酒!”
“好的六叔,我敬你一杯。”
“叫我六平!”
碰過酒杯,喝了一盞,話題變了。
“打算去中央見識一下的話,也可以。”北原已經把帶小栗帽和嶄新光輝去中央一趟的事情說過了,六平銀次郎沉吟著:
“我在中央還算有點麵子,隨後發給你幾個電話,遇到事情隨便打一個就可以解決。”
“但你小子給我注意點!中央不比笠鬆,彆跟以往一樣吊兒郎當的!給我放規矩一點!少說、多看、多聽、多學!”
聽得出來,六平銀次郎態度暴躁,對自己這侄子還是很不錯的,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
甚至北原當初能成為訓練員,就是因為這位叔父看不下去他混日子的模樣,賣著老臉給他走後門,讓他在笠鬆特雷森學院有了一席之地。
心下溫暖,北原主動敬了一杯:
“我記住了,六平叔。”他語氣很誠懇,稱呼也變了。
六平銀次郎卻錯愕起來,“……怎麼六平叔聽起來反而怪怪的……”
“那麼,六叔……”
“叫我六平!”
“好的六叔,知道了六叔,喝酒喝酒。”
又是一次推杯換盞。
“想見識中央的話,去一趟中央特雷森學院吧,你現在通過了筆試,加入中央問題不大,提前去看一看沒有壞處。”
酒過三巡,六平銀次郎溝壑密布的老臉上泛起紅暈,口吻也豪邁起來:
“我給你的電話裡,有理事長秘書的,到了之後給她打電話,她會照顧你們的。”
去中央特雷森學院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剛好帶小栗帽和嶄新光輝長長見識……等等,理事長秘書?
北原剛想應是,忽然心中一動。
理事長秘書……難道是那一位?
“怎麼?不知道?”見侄子沒反應,六平銀次郎重重跺了下手杖:
“蠢貨!連駿川女士的大名都沒聽說過!伱當的什麼訓練員!”
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太氣憤了,六平銀次郎這會兒隻顧著教訓侄子,連“六叔”“六平”的稱呼都不管了:
“駿川女士為賽馬娘事業勤勤懇懇這麼多年,誰不知道她的大名?你小子,小栗帽果然是你撞大運遇上的,你啊你,你讓我怎麼說你?!”
被劈頭蓋臉說教一頓,北原卻沒有不耐。
他隻是帶著訕笑,默不作聲地端起酒杯,遮住了思索的表情。
之前隻顧著笠鬆這邊的事情,沒特彆去查過,不過……
果然是駿川手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