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振家底不俗,至少在這個村裡是那種吃穿不愁的大戶,所以糧食絕對管夠,以前他們能吃飽,現在的丁安夏卻讓他們吃爽了,一時間竟然誇起她。
“今天的飯不錯,明天依樣來。”柳明振吩咐。
丁安夏糯糯點頭。
夏日殘陽裡,餘暉映入室內,照在柳苗花身上,照得她渾身暖洋洋的,一張黢黑的臉竟然透著股紅。
她自己給自己扇了扇風“咋還這麼熱,”她又看向丁安夏,“傻站著乾嘛,給我弄點涼白開來。”
還沒吃飯的丁安夏“……好嘞。”
轉頭又進了廚房。
所謂涼白開,先要煮上水,然後立馬要給它晾涼,柳苗花是會折騰人的。
丁安夏站在灶台前歎了口氣。
她所生的時代教她自由平等,文明友善,可在這個不大的家裡,她隻能感受到封建壓迫。
這個吃人的時代,這文明人她不當了。
一時間,丁安夏的心理包袱放下。
隻是眉頭依舊藏著愁悶。
短短半天像是老了好幾歲。
沒一會,水就開了,有二丫的記憶加持,精準拿捏燒水時間。
這意味著用來傷春悲秋的奢侈時間也用完了。
丁安夏拿了兩個碗,熱水在碗裡來回倒騰,再用物理技術,鼓足腮幫子吹,好一會水才變溫,但離變涼需要一段時間。
隻是很奇怪,柳苗花竟然沒進來找茬。
丁安夏不由支起耳朵,聽外麵的聲音。
然而靜悄悄的。
想到今日之壯舉,淫羊藿之奇效,丁安夏拿起水碗,扭捏地走了出去,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一出來,隻見吃飯的地方已經沒有老頭老太太的身影了。
整個院子好像風平浪靜的,一片祥和。
隻除了——
頭頂木製天花板突然多出了吱扭的聲響。
丁安夏躡手躡腳地上樓,站在老頭老太太房間外,都不需要趴門上聽,裡麵的動靜就叫人害羞。
“苗花!”柳明振低吼。
“明振哥!”柳苗花應和。
門外,一名藥膳學博士丁安夏女士小臉紅撲撲的,聽了一會滿意地點點頭,患者有了治愈的可能她感到很欣慰。
她隻希望這樣的成就感能一直延續下去。
為了不打擾兩個人,丁安夏悄無聲息地下樓,來到院門口,坐在門檻上,捧著溫水輕啜。
“苗花”和“明振”。
她和殘陽,一派歲月靜好。
哦,再加上一個睡得跟頭豬一樣的柳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