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安夏“我說真的,明天就拿錢過來!”
柳智才並不計較,擺擺手“你的好意我曉得了,趕緊回去吧,天太黑了,注意安全。”
丁安夏拿上藥,走了幾步,在跨過門檻前向裡麵的老者鞠了一躬。
不為彆的,隻為他多年來的堅守,還有這般豁達的心境。
屋內,柳智才先是一愣,再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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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安夏回到家,把藥給柳苗花,再熬夜烙了幾張餅。
天剛蒙蒙亮時,目送二人出門。
不過在這之前,柳苗花柳明振還不忘囑咐柳吉祥盯緊了丁安夏,如果她沒能按時從鎮裡回來,柳吉祥就負責聯合村民找人,或者報警抓人,又或者直接去菩薩廟找他們。
總之因為這份差事,他可以在這幾天不用去學堂。
柳吉祥的歡呼聲丁安夏聽見了,卻毫無波瀾。
傻子和賤人們對她再不放心,再怎麼刁難,她也是要走的。
等人離開,本該上山采藥的丁安夏把柳吉祥哄睡著了。
倆夫妻比平常起的早,傻子犯困很正常。
那倆夫妻心真大,敢讓這麼個好吃懶做的看著她,她想想都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她翻著白眼,一路來到柳明振柳苗花的臥室。
然後她見到了那兩個櫃子分彆又上了兩個鎖。
丁安夏無語。
拿出萬能鑰匙,挨個把四個鎖都打開。
她發現裡麵的錢半點沒少,可見那倆貨真的是鐵公雞。
丁安夏快速打包了錢和證件。
她不止拿了自己的證件,還把夫妻倆的一起拿走了。
相當於就算她上了車,沒有證件的兩人都追不上她。
做完這些,她才跑去找柳智才。
不僅是為了還錢,也是為了做最後的道彆。
清晨的小診所依舊空蕩蕩。
當她將100塊錢拍在桌子上,柳智才驚呆了“用不著這麼多,10塊錢就夠了。”
他還打算找零錢,丁安夏搖搖頭說是不用了。
“叔,這是你應得的。”
“不要對彆人太好了,這還是你教我的。”柳智才開導她時,就表明過人心險惡,最好獨善其身。
丁安夏今天拿這話還給他“以後凡是欠你錢的,都彆讓那個人賒賬,有些人賒著賒著就耍賴皮了。”
“還有遇到柳苗花這種人,不給錢就不給看病。”
柳智才遲疑地看著眉眼疏闊,神情閒適的丁安夏,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她。
那樣輕鬆寫意,神情恬然。
而且她居然敢直呼柳苗花大名。
“你咋說起這個?”
丁安夏搖搖頭,新編的辮子晃來晃去。
她伸了個懶腰,看著旭日東升,背對柳智才。
“叔,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大夫,可惜生錯了年代。”
柳智才一頭霧水“那我該生在哪?”
丁安夏“少說四五十年後吧,雖然中醫沒落,但你一定可以將它扶起來。”
在她看來,那個相對和平的年代不會遇到極品,雖然中醫沒落,但沒有那麼多競爭對手,他完全可以利用流量,站在風口浪尖上。
柳智才“你這丫頭又在說胡話。”
他以為丁安夏在胡說八道。
丁安夏轉身,明媚自信的神情顯得朝氣蓬勃,她背靠萬裡霞光,竟說不出的耀眼。
“叔,我要走了。”
柳智才打了個哈欠“去去去。”
他還想再眯一會。
丁安夏“我跟你打個賭。”
柳智才眯著眼,趴桌子上“什麼?”
“我說柳苗花懷了多胞胎,你信不信?”
“你大可以等她顯懷了再去看一下,如果證實了我是對的,以後彆給那家人優待,更彆給村民優待。”
這個賭不涉及雙方條件互換,隻是因為她真的見不得那些人占便宜的嘴臉,所以才提出。
柳智才嗯嗯啊啊的,並不當真。
丁安夏笑了笑,抬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