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他真的找到工作,已經過去半個月,身上的錢幾乎快花完時,他才找到一份在餐館洗碗的活。
可等真正乾上一段時間,丁安華才發現成人世界和學生世界天差地彆。
從前他隻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哪怕日子過得清貧萬事都有吳燕芳操勞,他幾乎沒有乾過活,而現在他起早貪黑,一個月就掙幾十塊錢,還要天天挨罵受餓,一個不好就要被扣工資。
這樣的日子才過了一個月丁安華就受不了了。
吳燕芳和他在同一家飯店乾活,乾的是一些打掃的工作,臟活累活,洗廁所,衝馬桶,都需要她,一天下來基本沒有休息時間。
吳燕芳倒是能堅持,可惜年齡放在那,身體一天比一天疲憊,月底的時候直接臥病在床了。
於是養家糊口的重擔落在丁安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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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還是想讀書。”
某天收工後,丁安華恍恍惚惚的來到吳燕芳床前。
他因為沒洗乾淨盤子又被客人發現,老板扣了他三天工資,他氣不過,直接放話辭職。
他渾身都痛,累的幾乎直不起腰,於是越發想念讀書的日子。
吳燕芳正在發燒,聽到兒子這麼說,強撐著睜開眼睛。
丁安華“你能不能讓姐想想辦法,我想在上海讀書。”
吳燕芳咳嗽兩聲,喉嚨乾涸“……我。”
她第一反應是這事辦不成,二丫,不對改戶口的時候,她還改了個名字,現在叫丁安夏了。
這個白眼狼的女兒絕對不可能幫他們的。
丁安華“可我就是想在上海讀書,我不能再打工了,沒有出路的,我身上好痛啊!”
他現在覺得那些來上海突然發財的人都是騙人的,他在這裡隻感受到本地人對外地人的不屑和排斥,更彆談賺錢的機遇了,根本彆想碰到一點。
“咱們現在過的這麼慘,她不能不管,都是因為她我們才來上海的。”
吳燕芳想想確實是這樣,可她也知道這個女兒已經徹底離心了。
所以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她重新在意他們母子倆呢,吳燕芳思考。
半晌,“咱們跟你姐說你苗花嬸來了,說到底她吉祥媳婦兒,你苗花嬸一定會把她帶走,你姐一定會害怕,咱們這回不逼她,就說把她帶來這裡照顧,讓她躲在咱們這……”
這樣丁安夏對他們肯定感激涕零,這樣說不定就能挽回雙方破裂的感情。
丁安華眼前一亮,覺得這是個好法子。
第二天,沒了工作的丁安華又去劇組找丁安夏了。
這回他看見他這個親姐姐跟著大名鼎鼎的杭承。
兩個人談笑之間看不出是上下級的關係,倒像是朋友。
丁安華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了些。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