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十歲之前家庭和睦,十歲之後幸福非常的家庭破裂,親爹早亡,原以為今後孤兒寡母要獨自生存下去,結果不到一個月,親媽改嫁,仿佛那些恩愛時光都是泡影。
就連過去對兒子的關懷都能隨著改嫁而消散,母子倆自那以後仿佛陌生人一般。
杭承不解疑惑了很多年,但仍然沒能得到答案——為什麼恩愛夫妻會因為一方死亡,另一方就徹底絕了愛念,對寵愛有加的兒子也有了隔閡。
杭承並不是不讓親媽改嫁,而是對男女關係的壽命感到絕望,他覺得這種感情是脆弱,不長久的。
所以當有一天他也麵臨這樣的感情時,內心排斥又渴望,融合成了一個彆扭的他。
於是他一遍遍給渴望親密關係的自己找理由,去自洽種種不合理行為。
最後又在暗示自己,你看丁安夏對你沒有任何感覺,所以將關係止步於上下級,合作夥伴就好了。
於是現在的他變成一個很莫名其妙的人,麵對丁安夏時不敢靠近,不敢主動爭取,故作鎮定。
不過好在她快走了,杭承想到這勾了勾嘴角。
隻是這笑容有些苦澀,就算被口罩遮掩,眼中也藏著數不儘的失落。
拿上蛋糕,結了尾款,杭承重新坐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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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彆墅,天還沒黑之前,丁安夏已經把為數不多的行李收拾好了。
她來的時候是夏季,現在也是夏季,但衣服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套,收拾起來很快,真正麻煩的是那些書籍。
沒舍得將它三分錢一捆賣了,但也拿不走,好在最後省狀元的名頭讓一些真正需要它們的高考生拿走了。
一直忙到夕陽西下,丁安夏終於可以坐下休息。
她拿了個小馬紮,坐在泳池附近,張姐在她麵前來來去去,最後扭捏著來問“你真要走了?”
丁安夏從她壓抑又忍不住泄露幾分的興奮看出了她的真實意圖。
整個彆墅看來隻有她就想讓她走。
“是啊,我很快就要走啦,你開心嗎?”丁安夏。
張姐得到確切的答案,也不理會這陰陽怪氣了,她心裡開心到爆炸。
自從上次見到丁安夏和杭承的親密舉動,她還以為這倆人有什麼,於是大半年都繞著她走,沒想到半年過去無事發生,而丁安夏是真的要走了。
她能不興奮嗎,以後彆墅上下除了杭承,又是她的一言堂。
她開心的溜達著,迎麵滋來一杆子水槍,給她澆的透心涼。
“夏!”
張姐抬頭看去,隻見隔壁頂樓天台有十幾個穿著泳裝的少男少女在玩滋水遊戲,其中最風騷最亮眼的那個正是他們的鄰居。
明媚的五官在夕陽下閃閃發光,他在天台招手。
“夏恭喜你考上了大學,這裡有個派對,一起嗎?”
“上學後就沒那麼自由了,享受你最後的狂歡吧。”
說完又是群魔亂舞,一陣亂噴水。
又被淋到的張姐“……”
竟然把泳池搬到了天台,還把燒烤架排了一整個草坪,會玩。
但是——
滾滾滾,這群狗男女都給我滾!煩死了一天天的。
丁安夏意興闌珊“不去。”
羅德裡克換了個長槍長炮“這裡也許有你的學長學姐,不來看看嗎。”
於是對麵的人開始自報家門,一張張年輕的臉龐是那樣恣意。
其中就有上海大學,華東師範,財經大學,交通大學……當然也有複旦大學。
能和羅德裡克玩在一起,又出自頂尖高校,可以說這就是一場收割人脈的頂級盛宴。
丁安夏可恥的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