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看錯,她看到的人很有柳苗花的氣質,那個走路顛來顛去的顛婆,日常像個驕傲的母雞,剛才那個就很像。
唯一的區彆就是那個人過分胖了。
雖說某人化成灰她都能認得,可因為車子快速行駛她隻看了不到兩秒,實在不敢確定。
丁安夏抓了一把頭發,感覺那種焦慮又來了。
她不能坐以待斃,之前的打算應該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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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她惦記著的柳苗花柳吉祥和柳福氣,已經從清水鎮找到吳燕芳的住所。
吳燕芳那叫一個興高采烈,歡迎之至,立刻把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
她這異常的舉動,讓身心疲憊的柳苗花很是受用。
過去幾個月,她從柳曉華那處處賣慘騙錢,總算湊到了機票錢。再有吳燕芳和丁安華之前為引誘她來上海而透露的地址,她直接收拾了東西,帶著一家老小奔了過來。
由於第一次離開鎮子,還要坐汽車和飛機這種見都沒見過的交通工具,她在路上不知道賠了多少笑臉,問了多少人才找到正確的搭機方式。
好不容易到了上海,又一個勁問路,因為隻準備了機票錢,來到上海後她身無分文,隻能帶著孩子一路走到目的地。
等見到吳燕芳,再瞅她那態度,柳苗花立刻就下了一個決定,在找到那個死丫頭之前就讓吳燕芳養著他們一家。
將懷裡不知道是餓暈了還是怎麼樣的柳福氣扔給柳吉祥,柳苗花打量起這間在巷尾的破房子。
又小又逼仄,隻擺了兩張床,用一張簾子隔著,另外的空間還有一張桌子,和角落裡勉強塞進去的煤氣爐,吃飯,做飯都在桌子和煤氣爐上解決。
兩個人住都嫌擠,他們一家住進來轉個身都難。
“這比俺家豬圈還小,”柳苗花有些嫌棄的說,又聞了聞空氣裡各種各樣的味道,空氣中尤其屬汗臭味最重,她忍不住問“你是乾啥了?流這麼多汗。”
吳燕芳西看她嫌東嫌西,強忍著心裡的不滿“我和安華每天都要出去乾活,現在又是夏天,多流點汗是正常的。”
房間裡沒有窗戶,隻有敞開的大門,可以照進一些光亮,柳苗花一口濃痰吐到地上,走兩步就坐在了唯二兩張椅子上。
“太小了,實在太小了,這破地方是人住的嗎?我還以為你們來上海混的多好呢。”
吳燕芳忍!
幾天前丁安華說要去舉報丁安夏找人替考,又突然不吭聲,怎麼問都不說理由,吳燕芳就隻能寄希望於柳苗花能再次拿捏這個不聽話的女兒。
所以她必須忍。
深吸一口氣,吳燕芳還是以往唯唯諾諾的神情“哪個人不是一步一腳印闖出來的,我家安華已經很好了,以後錢會有的,房子也會有的,但是都急不得。”
吳燕芳看了一眼柳苗花,意有所指“安華這輩子就是個踏踏實實做工的命,比不得二丫。聽說那丫頭高考考了第一名,政府獎勵兩萬獎學金呢,如果你們家的錢是這丫頭卷走的,隻怕她現在已經比我們所有人都有錢了。”
“我呸,她有錢個屁,錢都是老娘的!”
柳苗花一聽到丁安夏就像受了刺激,眼睛泛紅,整個人變得凶狠起來,嘴裡不停的念叨的錢是她的。
吳燕芳低下頭,輕輕勾起嘴角。
“那死丫頭現在在哪!”柳苗花又往地上吐了口濃痰。
吳燕芳“她呀現在了不得了,不僅考上好學校,還在好人家那裡當差,跟著一個明星混呢。”
“聽說那明星一天工資好幾萬!就在上海拍戲呢。”
柳苗花一聽就明白了,不屑道“戲子啊,哈,老娘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呢,不過是個千人騎的玩意兒,這在過去給咱們提鞋都不配。”
“明天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