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燕芳現在尤其後悔之前把人趕出家門的時候沒多給他們幾個掃帚。
這時柳棉花走了過來,她也聽到了律師的話,頓時露出得意的笑。
笑自己可以報當日被趕出去的仇,也笑吳燕芳生了個好女兒,讓她們不得不聯手,吃了虧也必須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吳燕芳悄然握緊了拳頭。
又過了一會兒,丁安夏也出現在法院外。
所有人看到她此刻的模樣無一不是一驚。
利落筆挺的西裝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黑色的低馬尾顯得優雅知性,而不再缺食少糧的她皮膚緊致,白皙細膩,五官的優勢立馬顯現出來,變成了一個在人群中也難以忽視的美人。
柳苗花見此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恨不得撲過去抓花她的臉。
“臭女表子,你果然背著吉祥在外麵找人了是吧!穿的什麼東西給老娘脫了!你這個不要臉的敢穿成這樣……”
如果不是律師攔著她大概已經衝出去了。
“冷靜冷靜,柳女士冷靜!在開庭前打架會對您非常不利。”
柳苗花深呼兩口氣,好懸沒有衝過去。
旁邊,柳吉祥抱著小弟眼神閃過驚豔和癡迷,像是認不出眼前這個人。
“好漂亮……”
以前二丫骨瘦如柴,臉蠟黃蠟黃的,頭發毛糙,成天紮著一個死板的醜辮子彈根本看不出有多好看看現在的她就像脫胎換骨一般讓人簡直不敢認。
可隨即,柳吉祥神情變成怨恨。
就是因為丁安夏離開,家裡的活變成他的了,洗衣做飯,打掃房間,刷茅廁,帶弟弟,全都需要他親力親為……那日日夜夜的疲憊刻在他腦子裡像一套詛咒似的,要將他往前幾十年都沒乾過的活都補回來。
柳吉祥從前什麼時候乾過這種活?彆提多難受了。
之前柳苗花懷孕,他地位即使一落千丈也沒有這麼繁重的家務活,可就是丁安夏的逃跑害他不得不承擔起一切。
柳吉祥又恨又委屈,往地上擤了把鼻涕,拇指食指輕輕擦去,然後用身上的衣服抹掉指尖的殘留。
他告訴自己,快了,媽說把官司打好,二丫就又能回家幫他乾活,給他生孩子了。
吳燕芳第二次見女兒了,自從派出所改戶口一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她對她的感官有些複雜。
她真的非常討厭這個沒良心又狠心的女兒。
不孝父母,不幫弟弟,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冷血的孩子,她實在想不通。
有時候她甚至想當年怎麼不把她溺死?現在也不用攤上官司了。
可是如今麵對打了她的柳苗花,她又想起了那個計劃。
放在她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第一,配合柳苗花,這樣他倆就不用坐牢,還能讓這個惡毒女兒付出代價。
但她肯定是不開心的,畢竟昨晚那個賤人把她打進醫院的事還沒過去多久,她身上還疼的很呢。
第二,她幫丁安夏,承認柳苗花從她這把孩子買走,但她是要坐牢的。
選擇第一條路她不甘心,如果柳苗花贏了官司,無疑不是吃的蒼蠅般惡心,可選擇第二條路,她又不太想,如果她坐牢了,她還怎麼照顧兒子?
吳燕芳隻能去想第三條路,於是她慢慢走到丁安夏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