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順勢邀請丁安夏留下吃飯。
夥計手裡有一個四層高的桶,平平無奇的桶裡卻能拿出山珍海味。
聚賢樓的燒鴨,佛跳牆,豬肚雞,八寶菜……氣味撲鼻而來。
丁安夏聞到那些香味,肚子咕咕直叫,也就沒有拒絕。
三個人坐在簡易的餐桌上吃飯。
老板用飯時不喜歡說話,慢條斯理的咀嚼著,門口都是恰好的分量不會出現胡吃海塞的不雅模樣。
他吃飯時的姿勢也極極優雅,像是某個大族裡從小培養的世家公子。
丁安夏吃著吃著難免會對他心生好奇,猜測他的真實身份。
但這份好奇心也僅限於偷偷的思考了。
中飯很快吃完,丁安夏該離開了。
老板將她送到門口。
“以後就不要過來了。”他說,“我們的交易早就結束,禮物我也收下了。”
丁安夏點點頭表示明白。
“送你一樣離彆禮物。”在丁安夏即將打開房門時,眼前出現了一個精致的盒子。
絲製的盒子上繡了一隻鳳凰,絲線華彩燦爛,金色和紅色相映成趣,極端穠麗,好看的猶如藝術品。
盒子都這般顏色了,裡麵的東西隻怕不是凡物,丁安夏這回糾結了。
老板看出她的躊躇,眼中含笑,不錯,一朝看蛇被咬,十年怕井繩,也不抖機靈了。
“拿著吧,當做收藏,十幾二十年後再拿出來,或者等你有實力了隨時可以拿出來。”
“我不怕你用它,我隻怕你拿著這東西招搖過市,遇到危險,但現在看來你不會。”
老板眼神包容的看著丁安夏,明明他還不到30歲,但眼中的滄桑卻好像是個百年老人。
“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還要為它奔波一輩子,有時候想想真虧,我是做不到獨善其身了,但你還可以,我希望你不要鑽進錢眼兒裡,過好自己的日子,平平安安就好。”
他低頭,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疑惑“我不知道是誰逼你,又或者你就是這樣,那樣進取,那樣不顧自身安危,都要掙一份財富。”
“但錢是掙不完的,有大起,有大落,人的一輩子還是隨心而為,隨性而活才算不負。”
丁安夏怔怔的看著他。
他竟然看出她在快速進行資本積累。
不過這話聽聽就好了,時代的機遇不是每次都能遇上的,她要想無憂無慮的過下半輩子隻能把握這一次時機,老板是站在頂尖上的人,他早就擁有了一切自然活的淡泊無為,可丁安夏不能。
她被時空卷入回到過去,失去了許多東西,那如果不能從利益層麵上彌補自己,那她才算是白活一世。
父母朋友撈不著,錢總要撈著吧。
不過他也提醒她了,人生還有除了賺錢更有意義的事。
而對她來說有意義的就是學醫。
丁安夏“我的心叫我成為一名醫生。”
老板“這很好,你寫的藥對我很有用。”
丁安夏“但我也不會放棄賺錢。”
老板眨眨眼,丁安夏繼續“你信不信,未來醫療係統內的醫生窮的很穩定。”
猝不及防聽到這樣的話,老板都愣了。
“這你還能知道?”
丁安夏知道輪到自己裝逼的時間到了,表現的非常深沉“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知道你不信,反正時間會證明的。”
頭部醫生的福利待遇雖然好但是和工作時間,工作強度根本不成正比,中下級醫生是大部分醫生的常態就真的屬於窮的很穩定的那一批。
丁安夏給自己選了藥學是想著不至於把自己累死,還能在崗位上發光發熱。又想趁著年輕賺點錢,讓退休後的日子好過點。
所以呀她才不會全都聽老板的。
這條街這條巷子住著很多富有生活氣息的人,他們也許不富裕,但足夠鮮活,丁安夏離開老板的家後,在巷子裡慢慢走動,就當做消食。
由於她是新麵孔,路過一些人家的時候,總會被多看兩眼。
其實丁安夏還挺佩服老板的,這裡的人有很多長期住戶,突然搬來的什麼人,他們多少知道,說不定還會八卦上一番,然後就將他的消息傳播出去,可老板還是選擇了這裡。
他肯定不喜歡被編排,也不是一個毫無準備的人,所以一定早就在這埋下了前因,自己的出現不至於過於突兀。
這樣想的,她不由摸向書包背後的拉鏈。
她也是個有“準備”的人,所以她將那個禮物放在了最隱蔽的背後。
丁安夏剛才打開看了,裡麵是一隻鳳頭釵,鳳凰口中銜東珠,眼為紅寶石鑲嵌,足斤足兩,價值不菲。
經此一遭,她對這些東西生出點“敬畏”,終於懂得什麼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所以短時間內她絕不會讓這隻鳳頭釵麵世。
而她也要抓緊時間變得強大,讓之後的財富等級足以匹配這支鳳頭釵,而不引人懷疑。
思來想去要暴富還是得買房。
她決定把這次賺來的錢全都投到房地產上。
她記得城西好像有個垃圾場,和垃圾場相連的地方還有一片建自上世紀50年代的城中村,足足有六棟樓……以後會是著名的商城,哥大牌彙集的地方。
統統貸款買下來。
想到就做,她腳步一轉就要往城西去。
“歘”的一下,腳步急刹。
丁安夏差點跟人撞上,定睛一看傻眼了。
和她有五分像的丁安華正跟她大眼對小眼。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丫的手怎麼再摸一個人,在人家腰上捏來捏去。
那個人還比他高半個頭,頭發及肩,長著一張楚楚動人的臉。
但是丁安夏從他的骨架和衣服打扮,還有胸前的平坦,一下就認出這是個男的。
所以丁安華是在摸人家男人的腰嗎?
嘶——
丁安夏倒吸一口涼氣。
“華哥,怎麼不走了?”
那男生一開口也是較為清爽的中音,此時正一臉疑惑。
丁安華已經將手默默背到身後,臉上猶如調色盤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他抿著嘴,倔強的看著許久不見的親姐姐。
她變得更加容光煥發了,吃好喝好的狀態下,又有書能讀,背著個書包像個高知分子。
反觀他,因為一直忙於做體力活,肩上扛了太多重物,反而不長個了。
丁安華久久壓下去的不甘在此刻有了冒出來的苗頭。
親媽進局子,親姐陷害的,而她還在外麵瀟灑度日,全然不管她這個弟弟活的有多狼狽。
“你來做什麼?滾!”他開口。
丁安夏去反應慢半拍的問他“華哥?”
丁安華捏緊拳頭,有了些許羞恥心。
“……你給我滾!”他是對旁邊的人說的。
旁邊的人知道他是什麼尿性並不當真,反而笑的可愛又魅惑。
丁安夏看到這一幕,更加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一邊是嘴角抽搐,但抽搐著卻拉扯出一個怪異的微笑,像是看到了什麼突破世俗的驚天大瓜。
“那個,方便讓我到你家坐一下嘛?”她決定半路關心一下這個便宜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