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卻是舍不得孩子,兒子長這麼大,金州城都才去過一回,現在要獨自去長安,她怎麼放心的下,所以對於林富貴的話,他是不讚成的,想要反駁,卻被林富貴一個眼神阻止。
這眼神她熟悉,是她反抗不了的存在,所以她的意見隻能生生憋回肚裡,彆提多委屈了。
“娘!莫要操心,孩兒大了,長安又不是多遠的地界,不礙事的,你得給孩兒打打氣,此行若是事情順利,說不定明年你就能抱孫子了,這你不想麼?”
“淨瞎說,慣會撿好的哄騙於我,你要是能有那本事,老娘親自上長安給你帶孩子去!”
“娘,就這麼說定了,你可不許耍賴啊,爹你作證,等我事情辦好,接你倆入長安享福,您二位可彆故土難離,舍不得那一畝三分地!”
原本滿心擔憂的何氏,再林塵的話題轉移大法以及插科打諢下,看起來總算好了許多,也或者是看改變不了兒子心意,強行歡笑。
不要覺得不可能,實際上這或許才是真實答案,就算是現世,我們大字不識一個的父輩爺爺輩,聞弦知意的本事,比之什麼心理學家外交家一點不差,甚至猶有過之。
老祖宗們琢磨人的本事,那是刻在基因裡的,不是簡單的文字記錄就能承載得了的,很多源自生活經驗的總結領悟,那是玄之又玄。
比如作者君的奶奶,如今86了,腿腳不便,耳朵也背,可人家呆在屋裡不看鐘表,也能知道一天的時間,誤差不超過十五分鐘,這怎麼解釋?
也是如此我們學起諸如厚黑學之類的,幾乎是瞬間就能明白其表達的意思,你換個外國人試試?
在知會老爹老娘這事之後,林塵便開始思考起怎麼安頓一下家裡,他有預感這一回到長安,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回來的。
雖然意識中,林富貴和何氏與自己前世父母還是有區彆的,可身體血脈的親近以及這麼久的相處,那種親情感是做不了假的。
所以能將他們安頓的讓自己放心,他才能在遠方踏實的做自己的事。
有著劉家的關係,以及林家村裡彪悍風氣,林塵倒是不擔心有人會找自家麻煩什麼的。
他擔心的是,那麼多的田地,老兩口又是個心氣足的,有自己在家勸著,還好點,就怕自己走後,他們又拎起鋤頭,悶頭蠻乾,一個不好累壞身子,那不是追悔莫及。
彆看兩口子現在蒸饅頭收益不錯,比地裡產出劃算的多,可這是沒人嚼舌根的情況,萬一有哪個壞心眼的來那麼一句
“喲,富貴你們兩口子可以啊,現在都過上地主老爺的日子了,還會拎鋤頭不,知道啥時候下麥種麼?”
瞧瞧,在農村,這等閒言碎語誰受得了?不管哪個時代,這種人肯定少不了,都不用想,依著老爹的脾性,哪受得了這個,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這是林塵不願意看到的,自己沒能力就算了,明明可以讓他們過的輕鬆些,那為什麼還要他們過回之前的日子。
所以他要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要堵住彆人的嘴,還是最愛談論家長裡短的一群人的嘴,這樣的辦法,說實話,很難!
難也要辦!
思來想去,林塵終於捋清了脈絡,要達成這個目的,無外乎兩個辦法,第一讓人懼,第二讓人敬。
這裡的人,可都是地地道道的老秦人,想讓他們畏懼,絕對行不通,那就剩下一條了,讓他們敬著感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