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場私宴,闌國皇帝後宮中有頭有臉的妃嬪和公主皇子都到了,還有一些宗室及近臣。
劉肆仍舊穿著一身銀白鎧甲,相比三年前,他居然更高了,身姿挺拔如鬆,腰間配著一把長劍,至於麵容,俊美無儔,隻是眉宇間有幾分陰森鬱氣,讓人不敢直視。
幾名太監跟在他的身後,玉真公主也可憐巴巴的站在劉肆的身邊。
看到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玉真公主心頭一酸。
什麼都沒有變,隻有她變了,她如今淪為了階下囚,從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變成了劉肆的奴隸。
玉真公主一雙霧蒙蒙的眸子又看向了白貴妃,白貴妃平日裡總是盛裝,後宮嬪妃裡,數白貴妃最招搖,可是今天,白貴妃出人意料的隻穿了簡素的宮裝,雲鬢梳起,發間隻是最簡單的鸞鳳釵,妝容也淡了許多。不過白貴妃的姿色也無需外來之物襯托,仍舊豔壓群芳,讓一眾妃嬪嫉妒。
看到白貴妃隻是憔悴了幾分,並沒有出事,玉真公主心頭暖了很多。她又怯生生的去看皇後,皇後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似乎舊疾又犯了,看到玉真,皇後勉強對玉真笑了笑,心底卻無比愧疚。
劉肆坐了下來。
皇帝對劉肆道:“元熙帝,當年景國發生天災,闌國伸出援手,給你們救濟,兩國關係一向不錯,朕希望以後也能維持下去。”
劉肆冷笑。
闌國皇帝懦弱又虛偽,當年景國是發生了天災,可闌國若不趁火打劫,奪走了景國富饒的五座城池,占據了邊南大部分土地,景國又怎會更亂?兩國要開戰時,闌國皇帝虛偽的不肯開戰,給了景國一些糧食主和,並討要了劉肆當質子。
六年裡,也是等景國恢複元氣,闌國皇帝被逼無奈才放劉肆離開。
劉肆奪回了本來就屬於景國的土地,在闌國土地上淩’虐掠奪了一番,也是報當年之仇。
闌國皇帝自己也覺得提起往事不占理,他也隻能陪笑敬酒。
劉肆聲音冷淡:“兩國世代友好相處,自然能維持下去。”
隻要五公主聽話,安安分分在他身邊不搗亂,劉肆就會讓闌國這群人活下去。
當初這些宗室子弟欺辱劉肆,如今劉肆打上門來,他們看都不敢再看劉肆一眼,對於當年的事情也不敢提。假如五公主當時沒有幫過劉肆,這裡所有人,恐怕都會死在劉肆的手中,整個天城都將血流成河,變成殘忍的屠宰場。
不少妃嬪瞧了虞夏一眼,又瞧了瞧上麵的皇後和貴妃,心裡都覺得得意。
往常皇後和貴妃高高在上,淩駕在她們的頭上。玉真公主雖是貴妃之女,貴妃和皇後姐妹情深,皇後也待玉真為親生。
平日裡,這些妃嬪見了玉真公主都要小心巴結討好。
如今,玉真公主居然淪為了奴隸!
她們還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這讓她們怎麼可能不開心!
這些妃嬪都盼著劉肆羞辱玉真公主,羞辱得越厲害越好,讓皇後和貴妃顏麵掃地。
江泰公主一雙眸子看向了劉肆和玉真,她當初也喜歡劉肆,這個男人長相出眾,氣質出眾,隻有一點不好——他是被拋棄的棄子。
當初江泰公主挑撥劉肆和玉真的關係,她明白,以劉肆高傲的性格,定然不會讓玉真好過。
玉真跟了劉肆,恐怕能被記仇的劉肆給玩死。
隻是……江泰公主如今也渴求能夠站到劉肆的身邊了。
桌上的酒,劉肆沒有喝,酒裡有沒有毒,他能聞得出來,自然是沒有毒的,闌國皇帝沒這個膽子。
但他還是要吩咐玉真公主:“試一下酒。”
虞夏應了一聲:“是。”
她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烈酒入喉的滋味兒並不好。隻是一口,虞夏就受不了。
一旁白貴妃的心都揪了起來。
她從未舍得讓玉真喝酒,玉真從前滴酒未沾過……劉肆這廝太過分了。
劉肆端起了酒杯。
宗室子弟和權臣之子,年輕未婚的,大多都對五公主有過旖旎的想法。
玉真公主傾城之色,比白貴妃年輕時還要姝麗,是一眾公子的夢中情人。
如今他們不得不看著自己國家高高在上的公主為劉肆試酒。
劉肆薄唇覆蓋了虞夏方才抿過的位置,陰森的掃過那些想看卻不敢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