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廊上。
名叫茗煙的小廝正在和府上丫鬟玩樂。
期間。
兩人之間的話語著實是不堪入耳,尤其是到了後麵,更是各種胡言亂語~全都出來了。
賈瑛在後世禮樂崩壞的時代裡,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但是此時親身經曆,尤其是身邊還有個黃花大姑娘一起,著實尷尬到不行。
賈瑛厚著臉皮尚且如此。
更彆提從未經曆過這些事情的薛寶釵了。
賈瑛看向薛寶釵用眼神詢問。
要不要趕緊出聲把外麵的人給嚇走算了。
現在兩人都不敢吱聲。
反而是顯得他們兩人做賊心虛似的。
然而。
隻見薛寶釵雖然連一雙耳朵都要紅得滴出水來了。
卻還是連連搖頭。
見到賈瑛不明所以。
薛寶釵下意識地伸手在賈瑛的掌心裡寫道:
“這茗煙乃是榮國府二房的下人。今日撞見了人家的短事,一時人急造反,不但生事,而且還會在外麵捏造我們兩人私下見麵的醜聞。”
薛寶釵不敢出聲隻能是用纖纖玉指一筆一劃在掌心臨摹。
賈瑛的手掌很粗糙。
或許是因為常年習武的原因,所以手掌上有不少粗糙的繭子。
薛寶釵則是豐肌弱骨,皮膚猶如羊脂玉一般。
不僅賈瑛覺得手心裡麻麻的。
甚至於就連薛寶釵自己都覺得有一股刺撓的癢意順著指尖傳來。
薛寶釵呼出的氣息愈發滾燙。
就像是火燒似的。
賈瑛歎了口氣。
暗道這又是何苦。
薛寶釵畢竟是個弱女子,家中又隻是做生意的,如今暫住在賈府,寄人籬下,多少有仰仗賈府鼻息的意思。
所以平日處處謹小慎微慣了,甚至於連榮國府的下人都不敢得罪。
賈瑛雖然根本就不屑這府上的下人大小,但是又覺得現在的氛圍很有意思。
一時也願意陪著薛寶釵躲在這裡。
外麵湖水翻卷的聲音越來越大。
賈瑛故意弄出動靜,摟住薛寶釵的肩膀以示安慰,壓低聲音說道:
“怕什麼?”
“無非是一個府上的小廝罷了,隻要本公樂意,就算今日將他沉到這湖底,也不會有官府的人來追究!”
薛寶釵卻是連忙伸手捂著他的嘴示意他噤聲。
“不行!”
“人家畢竟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是爹媽的心頭肉,你不能這麼草菅人命!”
聽到薛寶釵這般善良的話。
賈瑛故意嚇唬她說道:
“我在北邊打仗的時候,凡是所到之處,人頭滾滾,金人境內路邊的螞蟻洞我都派人澆開水。”
“你知道京觀嗎?用敵人的屍體壘砌而成的城牆!”
說到這裡。
薛寶釵是又羞又憤。
“怎麼?害怕了?”
“要是害怕了那就離我遠些,要不然以後可就後悔不了了!”
賈瑛故意這般打趣。
卻不曾想。
此時氛圍本就尷尬。
薛寶釵更是芳心悸動,沒聽出來賈瑛是在開玩笑,隻以為是在對她試探心意。
就在賈瑛自以為成功嚇唬住對方的時候。
突然。
眼前映入一片雪白的膚色。
唇間也是變得滾燙熱烈起來。
轟~
隻覺得一瞬間腦袋瓜子亂哄哄的,下意識地摟住了對方。
兩人耳鬢廝磨。
隔了半晌賈瑛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低頭一看,隻見薛寶釵麵色漲紅,貌似連喘氣都成了問題。
手心裡的細腰、柔夷全都燙得像是開水似的。
“怎麼了?”
賈瑛心中一怔,還以為是過敏了不成。
“不行~”薛寶釵這時候雙眼迷離,甚至於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否則也不會主動投懷送抱。
以薛寶釵平日裡的教養,無論如何也不會乾出這種出格的舉動。
“熱毒症!”
“快去找我兄長要冷香丸~”
薛寶釵緊咬牙關,頂著頭昏腦漲終於是說出了原由。
賈瑛這時候也是恍然大悟。
據說薛寶釵患了一種病症,是從娘胎裡帶來的一股熱毒,犯時出現喘嗽等症狀,渾身五臟俱焚,神誌不清。
而這個冷香丸,是將白牡丹花、白荷花、白芙蓉花、白梅花花蕊各十二兩研末,並用同年雨水節令的雨、白露節令的露、霜降節令的霜、小雪節令的雪各十二錢加蜂蜜、白糖等調和,製作成龍眼大丸藥,放入器皿中埋於花樹根下。發病時,用黃柏十二分煎湯送服一丸即可。
總之製藥、服用的過程都極其複雜。
常年尋醫也不見好,隻能是用這個藥方子吊著。
“哪個禿驢給你開出來的狗屁藥方?”